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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世文献中的气候资料与问题 满志敏 (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 中国是具有悠久历史和文化传统的文明古国，浩瀚的文化典 籍是祖先为我们留下的珍贵遗产，充分利用这份遗产，努力开凿 内含的历史气候信息是历史气候研究的责任，也是我国历史气候 研究在世界上的一个独到长处，是其它国家不可比拟的。历史文 献记载是中国历史时期气候研究的基本资料来源，其中有关气候 问题的各类记载主要有三个特点：第一，资料的源远流长。从殷 商时期甲骨文中的卜雨刻辞到后世纸墨文书中的天气记录，前后 延续三千余年；第二，资料的内容丰富。从天气到气候、从物候 响应到灾害影响，现在天气和农业中涉及到的许多与气候有关的 现象在文献中都能找到踪迹；第三，资料的连续完整。至少从西 汉起二千余年来有关的旱涝记载就不绝于书，构成连续的资料序 列，为我们重建二千年以来的中国气候状况及其演变提供了资料 上的可能性。 根据中国文献中所涉及的气候记载资料的特点，大致上可分 为四类：即官私文献类、地方志类、档案类和日记类。限于篇 幅，这里仅概述各种官私文献和日记中的气候资料，而地方志类 和档案类资料将另文专述。 一、官私文献中主要的气候资料类型 官私文献是指现存传世文献中除了地方志和日记以外的所有 o……………………一瑟-囊，壹。然-摧一翟 文献。官私文献中气候记载的种类很多，从内容来看，大致可分 为灾害记载和物候记载两大类，其中最主要的是灾害记载，因为 这是气候事件对社会的宣接影响，并且有关内容的记载通常与其 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太小有关系。如水灾是各种记载中最多丽最详 细的，水灾不仅影响到农业的收成，更直接对社会财产和生命造 成威胁，具有较大的破坏力，相比旱灾的直接损失就要简单得 多。宫私文献巾的气候资瓣大部分自灾害记载构成，因此“记募 不记常”是这类气候资料的重要特征。 有关水灾的记载内容主要包括：1)降水强度的记载。大雨、 大暴雨、霖雨、淫雨、阴藤等是常觅的内容，其中涉及降水的强 度，并有一贱文字上也透露了降水延续的时间。如霖雨，《左传· 隐公九年》融：“凡雨，自三日以往为霖。”后世的使用没有那么 严格，但霖雨是指连续的大雨是霹以肯定的。2异常河流径流 及危害。如大水、水灾等记载的内容。通常大水是与当地过量的 降水有关，但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些特殊的地形葶曩流域形态下，水 灾最严重的地区不一定是降水特剐多的地区。如河北平原发生大 水灾，最严重的地区是在海河的下游，这是海河流域水系特征所 造成，未必海海下游的降水一定最多。因此在涉及降水量闻题的 时候需要考虑这些特殊条件。3)河流决滋和迁徙及造成的灾害 后果。这类记载与大水的记载类似，但水灾地区和降水来源地区 可髓存在更大豹分离现象。4)海溃、海溢等沿海缝区海承泛滥 及其后果，通常与沿海地区的台风活动有关。5)政府或社会对 水灾的反应。如因水灾而上奏、下诏、蠲兔、借贷、祈祷等活 动，有时这些记载并不鸯接涉及水灾，僵驮这些记载中可激估计 水灾的程度和涉及的范围。 有关旱灾的记载内容主要包括：1)数月不雨以及旱灾的影 响。主要表现了降水量的偏少，其中也包括与此有关的自然现 象，如河断、泉井涸等。2)黄河河清的记载。河清在史料中常 酉向努H鹭纪的_中国历史地理学………o 作为祥瑞的现象，但据现代的资料，这是黄河中游产流区干旱在 下游的表现，因此这些记载可以说明中游地区的干旱。3)蝗灾 及其影响。蝗灾是生物灾害，它的出现大部分与干旱的生态背景 有关，史料中也常常把旱蝗并列在一起记载。4)竹子开花。竹 子开花经常与大旱有关系。5)政府或社会对旱灾的反应。如因 旱灾而歉收、下诏蠲免、遣使体量、祈雨、大雩等记载，一定程 度上反应了旱灾的程度和地区。 与气候寒冷有关的记载主要包括：1)天气大寒及其后果。 如一些直接有关大寒的描写，间接的记载有赈赐衣物、鬻薪炭 等。2)大雪的记载。文献中大雪记载描述的一般是超常的降雪， 有时会记载降雪的厚度。尤其需要注意降雪延续的时期，这与冬 季平均气温相关密切。3)霜冻或冻害的记载。在我国的大部分 地区冬季的出现凝霜是正常的现象，而史料中记载霜冻一般是指 造成农作物冻害的现象，通过霜冻日期的比较可以知道当时霜冻 日期与现代的差异。同类的资料还有降雪的初终日期。4)雨木 冰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