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高校学生管理行为司法审查范围与限度.pdfVIP

“教育行政诉讼的理论与实践”学术研讨舍 第二单元：行政诉讼法修改与教育行政诉讼 刍议高校学生管理行为司法审查的范围与限度 王振清 很高兴有机会与大家交流高等教育司法审查的话题。从1998年北京海淀区法院审理田 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案算起，司法介入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行为已有十余年。尽管时间不算短， 但其中的一些关键问题，诸如高等学校法律地位、高等学校管理行为的可诉性以及法院司法 审查范围与强度等问题，还在进一步探索和讨论之中。下面，结合自己20多年来参与行政 审判实践、主管北京法院行政审判工作、见证法院介入高校学生管理历程的体会，谈一谈关 于司法审查介入高校管理的一些想法。 一，高校管理行为应当纳入司法审查范围 司法审查是否介入高等学校管理以及如何介入，实践中一系列与高等学校有关的行政案 件的讨论，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萦绕，即高等学校的法律地位问题。这个问题，既与行政审 判诉讼实践有关，可能更会影响以后高等教育的发展走向和路径。 在我国，高等学校作为现代社会中的重要公益性组织，在社会生活中所扮演角色具有多 重性，不同身份、性质的行为可能法律关系及其监督、救济渠道会有所不同。首先是作为民 事主体的高等学校。《高等教育法》第30条第2款规定：高等学校在民事活动中享有民事权 利，承担民事责任。其次是作为行政相对人的高等学校。高等学校作为独立法人主体，与一 般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一样，并非存在于一个真空之中，而是时刻处于监督尤其是政府行 政管理之下，并且如果认为行政主体作出的行政行为违法，有权申请行政复议和提起行政诉 讼，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第三是作为行政主体的高等学校。高等学校显然不属于行政机 关，但《教育法》第28条列举了学校及其他教育机构行使的权利，虽然法律用的是“权利”， 而非“权力”，但我们可以注意到，其中的招生权、学籍管理处分权、颁发学业证书权等， 具有明显的意志性和强制性，在性质上应当属于公共管理权力。我们可以据此认定，高等学 校具有行政主体地位。1998年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案就是确认高校行政主体地位第一个“吃 螃蟹”的案例。 尽管对于高校的行政主体角色，由于法律法规不甚清晰，十多年来一直处于争论之中， 以至于直到今天还是教育法制的重要焦点，但对司法审查介入高等学校管理本身已基本达成 “教育行政诉讼的理论与实践”学术研讨会 共识。这是因为： 1．司法审查介入高等学校管理，是依法治国和行政诉讼立法目的的需要。长期以来， 高校管理行为一直被排除在司法审查之外，学生权利的保护问题构成了高校学生管理中的重 要法律问题。司法审查介入，协调高校与学生之间的管理关系，支持高校正确行使管理权， 同时监督高校依法行使管理权，保护学生合法受教育权。 2．司法审查介入高等学校管理，是维护教育公平、促进高校健康发展的需要。教育公 平是社会公平的基础。对公民来说，接受高等教育对于个人全面发展、实现自我价值，具有 至关重要的意义。作为制约权力、保护权利的司法审查，为公民平等接受高等教育提供救济 途径，可以有效促进和保障高等教育公平、健康发展，为高等学校的发展创造良好的内外部 环境。 3．司法审查介入高等学校管理，是化解高校与学生矛盾纠纷的最有效途径，也是教育 文明的国际经验。对于高等学校与学生之间的纠纷，固然有行政申诉救济机制，但毕竟是拐 着弯的间接途径，而且这也不是排斥其他救济方式的理由，相反司法还因为其地位上的超脱 性、程序上的严格性、裁判上的权威性，而成为解决争议的最为有效的途径。这方面，西方 国家尤其是大陆法系国家和地区已有了良好而成功的经验，他们认为，给予学校极大的自由 度来实现对学生的有效管理是至关重要的，但法律和法院也必须在维护学校管理秩序和学生 权利之间寻求平衡。 二，司法介入高校管理是有限度的 高校教育管理有自己的特殊规律，司法审查介入和干预必须慎重，完全不介入可能造成 高校管理行为游离于法律之外，不利于保护受教育者的受教育权，但如果介入过宽、过深， 则容易侵犯高校的办学自主权，不利于高校教育事业健康发展。因而，司法介入高校管理行 为必须有一定的限度。 1．尊重高校办学自主权。尊重高校办学自主权，是高校在社会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中 的一种独特价值取向，中外概莫能外。这就需要协调处理尊重办学自主权与维护受教育者合 法受教育权的关系。为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