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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education-through-Labor System 劳教制度 JUSTICE OF CHINA 议论劳动教养制度改革 On the Reform in the System of Reform-through-Labour 储槐植(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北京 100871)■文 外，其他对象的劳动教养与国外已形成共识的保安处分制 一、从保安处分说起 度比较相距甚远，是很明显的。劳动教养是我国特有的一 项治安制度，其他所有国家和地区没有一种制度与其大体 ④ 据说，拟议中的违法行为矫治法的起草工作，在某 相同或相似 。违法行为矫治的棘手问题主要是劳动教养 种程度上受到国外保安处分制度的启迪。“保安处分”为 问题。 何物，在理论上找不到一个被公认的定义。大体可以说， 二、劳教改革的几种选择 保安处分是国家为了维护法律秩序及社会安全，根据法 当下劳教制度改革的价值定向是保留其合理成分而同 律的明文规定，作为刑罚的替代或者补充，对实施了危 时革除其缺陷。主要缺陷有三：被教养的对象范围缺乏明 害行为的无责任能力人、限制责任能力人以及其他具有 确的限定；教养期限过长；教养审批过程缺乏有效的监督 特定人身危险性的人适用的，旨在消除其危险状态、预 机制。改革大致有这样几种方案： 防犯罪、保卫社会安全的具有法律处分性质的治疗、感 (一)彻底废除劳教制度，这是最简单的可以同时消除 ① 化、禁戒、隔离、矫治等措施的总称 。对保安处分，从 三项缺陷的方案，改革的成本最低，但问题在于消除缺乏 不同角度可以作出多种不同的分类。以行为人行为时的 的同时连其合理成分一并抛弃，而且也不现实。这一主张 意思状态为标准，可分为这样两类：其一，基于非自控 仅有个别学者认同。 的意识状态下实施的违法举动(危害行为)，诸如精神病 (二)将劳动教养的适用对象全部纳入刑法，这是内涵 人伤害他人(武疯子)，少年恶行，病理性醉态下伤害他 有别于上述方案的又一种废除劳教制度的方案。这种做法 ② 人，吸毒成瘾 等。对行为人采取行政性保安处分，或 应当说是全同于当今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刑事立法体 ③ 称民事收容，可由行政机关作出决定 。这种处分国外 制，即刑法上的犯罪概念仅有定性而没有定量因素。这不 有论著称为刑罚的替代。其二，出于自由意志的危害行 好吗?但此方案不合我国国情。理论上回答这个问题有助 为，诸如惯犯、职业犯、倾向犯实施的违法行为，对行 于深度阐明劳教制度的合理性，这是改革得以推进的首要 为人采取的保安处分，称为司法性保安处分，实为刑事 前提。合理性理论上遇到的质疑首先是，按照 《治安管理 拘禁，由法院作出决定，作为 “刑罚的补充”，这种保安 处罚条例》第2条规定，四类危害社会的行为，“凡依照刑 处分一般在刑罚执行完毕后执行。适用保安处分必须具 法的规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够刑事处 备两项条件:第一，实施了被法律规定为犯罪的行为。第 罚的，给予治安管理处罚。”因此认为，治安管理处罚与 二，具有人身危险性即再犯可能性(意大利刑法称作社会 刑法已相互衔接，再无劳动教养存在的余地。其实，治安 危险性，以别于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