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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届世界生产力大会论文集 第四部分科技创新与可持续发展论坛 中国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历史考察 北京师范大学 李志英 王春华 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经济获得了飞速发展。 但是，经济发展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引发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几百年的发展，带来了严重的环境 污染和资源短缺问题。 面对日益恶化的环境和越来越激烈的资源大战，人们开始反思经济发展与自然生态的关系的问题。于 是，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共识，探讨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模式成为当今全人类面临的重大理论课题。 (一) 世界上曾经存在过许多灿烂辉煌的文明，然而不少至今已烟消云散。惟古老的中华文明绵延不断、 源远流长。个中原因何在?是中华先民的智慧支撑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 中华先民很早就意识到大自然对人类生存的重要性。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华文明就形成了带有 强烈人伦色彩的生态观，形成了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终极价值观，探索了一套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经济 发展模式。 这种价值观的成熟表述是“天人合一”。先秦诸子中道家较早表达了“天人合一”的思想。道家认为 “道”是宇宙的本体，天、地构成的自然和人都是“道”所生，“道”贯通天、地、人，形成统一的有机整体，处 于同等重要的地位。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就是说，天地人之间的法则是相通 的，这种法则并非以人为依归，而是以天地、自然为依归。如果人们违背了这种天地自然的法则，就会招 致灾祸。庄子继承并进一步发挥了老子的“天人合一”思想。“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若死生为徒，吾又何患?故万物一也。”人产生于自然，依赖于自然，是自然界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组成 部分，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应当是顺应自然，“不以人助天”、“不以人人天”、“不以人灭天”，“天地与我并 生，而万物与我同一。”《管子》中也包含有独特的“天人合一”思想。《管子》云：“凡人之生，天出其精，地 出其形，合此以为人，合乃生，不合不生。“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之日道，天主正，地主平，人主安静。” “为人君不能谨守其山林菹泽草莱，不可以立为天下王。”这里不仅道出了天正、地平、人安的和谐关系， 而且将是否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作为衡量君主是否可以称之为明君的标准。 “天人合一”思想在儒家学说中得到系统的阐发和充分的表达。《周易》日：“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 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况于人乎， 况于神乎，”这里强调了天、地、人一体的自然观，认为人须顺应自然、适应自然，达到天、地、人之间的和 谐，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孟子从心性论角度阐发“天人合一”思想：“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 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也就是说，人的心性源于天，而人的道德伦理源于人的心性，故 天是人的道德伦理的终极依据，人性与天相通。 与孔孟不同，苟子的“天人合一”思想是以“天人相分”为前提的，“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他主张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制 天命而用之”，反对“蔽于天而不知人”。但是这种“制天命”不能违背自然规律，“清其天君，正其天官，备 · 】65· 追求科学持续地发展生产力 其天养，顺其天政，养其天情，以全其天功。” 西汉以降，儒学取得了社会正统思想的地位，“天人合一”的思想得到系统发挥。其中尤以西汉大儒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影响深远。董仲舒认为“天人之际，合二为一”，并提出“天人感应”的理论，认 为“天”与人同，有善恶之应，人若不能替天行道，则会遭到天的惩罚，即所谓天灾示警。他认为天、地、人 不仅互为依存，而且三者的和谐共生可达到美好的境界。宋代，儒学发展到顶峰，“天人合一”的思想更 加精致。张载于此时正式提出“天人合一”的命题，“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学而可 以成圣，得天下而未始遗人。” “天人合一”思想是一种朴素的天人和谐自然观，来自古人对天象的神秘体验和感性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