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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牧区游牧文化变迁的思考 ——以内蒙古自治区为例 口苏 浩 文化的变迁由多种因素促成，就像戴维·波谱诺说的：“引 起社会变迁的主要原因有：物质环境、人口、技术、非物质文化、 文化进程、经济发展和促进变迁的有目的的努力。”①由于这些 促进文化变迁因素的存在，导致各地区的文化都在不同程度地 发生着嬗变。内蒙古自治区牧区游牧文化也并没有摆脱上述诸 因素的影响，游牧文化变迁势不可挡。 牧区是人们依靠自然环境和天然草场，从事饲养畜群活动 的区域。内蒙古自治区的牧区主要分布在呼伦贝尔、锡林郭勒、 乌兰察布、乌拉特、鄂尔多斯、阿拉善等草原区域。很久以来，这 里的居民主要以游牧生产方式繁衍生息，依靠天然牧场自由放 牧，按季节逐水草而迁徙，夏季多居水草丰美的平原草坡，冬季 多居山南向阳处，并无固定草场。他们用牲畜的皮毛制造毡房， 用畜皮制作衣物，用畜肉畜乳加工食品，将大畜驯服成为代步工 · · 464 关于牧区游牧文化变迁的思考●．．．． 具，严酷的生存环境锻炼出了他们敢于面对猛兽的武士精神，同 时也创造出了满足精神生活的那达慕、敖包会、祭典和宗教活 动。然而，这些文化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创造，并没有考虑满足生 存需要之后的经济利益问题。因此，这种生产方式与自然是和 平相处的，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模式。这种游牧生产方式一直 延续到内蒙古自治区成立之初，此时的政治、经济、文化由国家 统一控制，政治、经济、文化由多样化向统一化过渡，为此，传统 游牧生产和生活方式必须要适应整个社会发展的格局，必然要 与统一的文化模式相互接触和碰撞，从而导致游牧文化的变迁。 尤其是在21世纪以后，社会经济发展速度不断加快，对牧区游 牧文化变迁更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种变迁已引起学者和 政府的高度重视。学术理论界对牧区游牧文化变迁呈两种观 ’ 点：一种认为游牧生产方式即将终结，由现代畜牧业生产方式取 而代之；另一种观点认为，游牧生产方式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模 式，应当给予保护。这两种观点都有其合理之处，但都不能合理 解决游牧文化的存在与发展问题。本文拟从回顾牧区游牧文化 变迁整个过程的角度探讨牧区游牧文化变迁的诸因素，并在此 基础上提出保护牧区游牧生产方式的想法。 一、影响牧区游牧文化变迁的诸因素 (一)物质环境的变化对牧区游牧文化的影响 草原是牧区游牧文化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物质基础，也就 是说草原是牧区游牧文化存在的物质环境。内蒙古草原有五大 类型：森林草原、干草原、荒漠草原、草原化荒漠、干荒漠②。这 五种类型草原是牧区游牧生产方式依存的基础。新中国成立 · · 465 ◆◆◆论草原文化 时，内蒙古自治区的草原面积是8800万公顷，可利用面积 6900万公顷③，到了2006年草原面积8666．7万公顷，可利用 面积6818．0万公顷④，草原面积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草原沙 化面积在增加。据测算，1960年内蒙古草原沙化面积为3．4亿 亩，到1980年沙漠和沙漠化面积为4．5亿亩，20年时间平均每 年增加550万亩(36．7万公顷)⑤，也就是说，到了1980年内蒙 古可利用草原面积只有5000万公顷。如果根据以上计算方 法，。’006年内蒙古可利用草原面积比20世纪50年代减少10％ 以上。然而草原沙化的原冈既有人为的因素，又有自然的因素， 人为的因素占主要方面。由于牧区物质环境发生了变化，必然 影响牧区游牧文化的传承，也就是说如果牧区居民要生存下去 就必须有一个适应牧区游牧生产方式的环境及物质基础，如果 这种物质环境没有了，牧区游牧文化是不能够继续传承下去的。 (二)人口的变化对牧区游牧文化的影响 新中国成立初期，内蒙古牧区人口仅为26．3万⑥，占全区 总人口的4．3％，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牧区人口不断增长，2006 年内蒙古牧区人口增长到503．8万人⑦，占总人口的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