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中国的特色法治文明--从中国的传统儒学人文精神主导思想入手的分析.pdfVIP

14 建构中国特色法治文明 ——从中国传统儒学人文精神 主导思想入手的分析 李瑜青 法治要张扬其伦理、价值观念并以其为最根本的，就在于我们 要认识到法律自身所具有的文化人格。就是说，任何同家的法律所 包含的规则都不是抽象的，它是以一种直接的形式，对人的社会生 活作出表现和确证，体现了一种存在的方式，因而它从来不可能孤 立地得到发展，而必定要与这个国家法律所处的文化相互联系、相 互影响、相互制约着存在和发展。而传统文化往往对一个国家来说 是具有基础性的。这正是我们要从中国传统儒学人文精神主导思想 人手讨论建构中国特色法治文明的根据。这里我们着重分析中国传 统儒学人文精神的主导思想及其融人法治的特征，以期再构建中国 特色法治文明。 当我们做这个研究时，主要关注其在思考人之为人问题时所表 现出来的思想倾向。笔者认为中国传统儒学人文精神是以天人合 一、关系至上的思想为主导，但对这个观点是需要论证的。 (一)人文精神以天人合一为思想主导的论证 天人合一是中国传统儒学人文精神重要的思想理论。对于天， 15 在中国文字中极为丰富①。但抽象地来分析，可分为自然之天和道 德之天。传统儒学的思想家们由此来表达各自的主张。如孟子的天 主要是某种道德存在，并以此作为天人合一的基础。孟子把这说成 为“浩然之气”的境界，他说：“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 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 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②苟子把 自然之天作为基础，他关于天人关系上，他一方面指出，天与人是 有分别的，又指出人的作为的重要性。苟子说：“天行有常，不为 尧存，不为桀亡。”③但人在天面前可以作为。人能“制天命而用 之”、“应时而使之”、“聘能而化之”、“理物而勿失之”④。后来的 董仲舒更对孔、孟、苟的有关论述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和发挥，他所 说的“天”既是自然之天也是道德之天，他明确提出了“以类合 之。天人一也”⑤的说法，还从“天人感应”、“人副天数”的角 度论述了天人合一。他的学说中有宗教化甚至迷信化的倾向。⑥ 天人合一的理论对传统儒学人文精神的意义主要在于-其对人的 特殊地位和作用的论述上。⑦孔子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⑧。 这个观点是表明人的作用和价值，主张对当时时代的社会改造全在 于其人文主义的道德选择。有学者称，孔子的贡献在于将所有的理 ①冯友兰先生做过分析，认为其意有五：日物质之天，即与地相对之天。日主宰 之天。即所谓字天上帝，有人格的天、帝。日运命之天，乃指人生中吾人所无奈者，如 盂子所谓“若犬成功则天也”之天也。口自然之天，即指自然之运行、四时之变化。日 义理之天，乃谓宇宙之最高原理，如中庸》所说：“天命之为性”之天是也，涛》、 《书)、《左传、‘国语》中所谓之天。除指物质之天外，似皆指主宰之天，‘论语)中 孔子所说之天，亦皆指主宰之灭也。 ②‘孟子，公孙丑上。 ③《苟予·无论》。 ④苟子·天论》。 ⑤《春秋繁露·阴阳义》。 ⑥参见冯友兰中同哲学史》，人民}Ij版}￡1998年版，第二十t章。 ⑦参见夏光‘东业现代性与两方现代性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 版，第124—159页。 ⑧《沦语·卫灵公)口- 16 想都整合到统一的人文主义中。根据这种人文主义信念，人的最终 幸福不在于不可思议的天命，而在于把这种天命视为人性的入本 身，这个观点是极为深刻的。孑L子对道德力量的自信，为孟子和苟 子所进一步发挥。孟子说，“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①o 他又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从之道也”②o就是说天是道 德之天，只要由尽心而知性、由知性而知天且由知天而事天就能达 致天人合一的境界。苟子也说，“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 为天下贵也”③o“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道也”④o 天人合一的思想由此为注重伦理道德修养，强调礼乐文化熏陶作 用，反对一切“固执”，主张民本主义思想的传统儒学人文精神提 供了思想基础。 (二)人文精神以关系至上思想主导的论证 群己关系的理论是传统儒学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