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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山水与中国当代审美文化生成(发言稿)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吴海庆 江南山水哺育了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的中国古代审美文化，中国古代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的 上乘之作多与阿娜多姿的江南有关。今天。江南山水仍然是中国审美文化生成的重要基础和灵感来 源。结合江南山水的现状与未来社会发展的趋势来看，要推进当代中国审美文化建设，使其健康地 生成与发展，必须进行多方面的努力。 一、充分肯定江南本土审美文化的地位与价值 以揭示江南山水神韵为题旨的中国现当代艺术创作是中国当代审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 在学术界，有不少人认为现代艺术所追求的已经不是和谐的“美”，而是展现“阴冷”、“暴力”、“卑 鄙”等对立冲突的“丑”，整个现代艺术体现出来的是“丑”的“崇高”美学，因此，追求和谐的江 南山水艺术在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了。比如吴冠中的山水画，虽能把把内心意绪移入江南 山川之中，有“神韵”、有“骨法’’、展现了江南灵山秀水的温润清雅、蓊郁华滋。但从当代美学 的大视野上看，充其量不过是一种病态的“优美”，是对传统的迷恋，在艺术上没有什么创新。在我 看来，不管现代和后现代艺术如何甚嚣尘上，有一种信念在我们心中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我们对 美好的江南仍然由衷地热爱，因此对于展示其灵性的艺术作品就始终情有独钟。如果否定这种艺术， 对于当代审美文化的建设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当然，对予这种以江南山水为根基的审美文化与 艺术也应该坚持发展与创新，这样才能保持其永久的生命力。具体来看，不同的艺术类型应该持不 同的发展策略： 1、江南山水与当代山水画 从某种意义上说，山水画比人物画更能反映时代品格，因而山水画的命运更大程度上取决于时 代精神。比如山水画在近代开始形成“笔墨山水”与“油画山水”的分野，“笔墨山水”代表着传 统的美学品格和精神，然而，近代以来，随着传统文化式微，“笔墨山水”受到贬斥。1917年，康 有为在《万木草堂藏画目》序文中提出， “以形神为主而不取写意，以着色界画为正而以墨笔粗简 者为别派”，这种主张得到了刘海粟、徐悲鸿等许多人的响应，更有新文化运动的主要人物陈独秀 等人的在大的文化层面上的呼应，同时，白话诗的勃兴又极大地冲击了古典诗词，这无疑是瓦解了 传统绘画的盟友。五四时期，抗战初期，50年代至80年代，先后有“中国画落后”“中国画不能 为抗战服务”“中国画不科学”“中国画不能反映现实”“中国画是封建主义”“中国画没有现代 性，不能走向世界”“笔墨等于零”等等。如果说五四时期和抗战时期对笔墨山水是一种起诉和审 判的话，那么工业革命与“文化革命”可以说是对“笔墨山水”进行了一次真正的放逐。 随着人们对“文化革命”的否定和对工业革命批判意识的增强，山水画，尤其是“笔墨山水” 在二十世纪末开始受到世人充满敬意的注视，这一方面是传统文化在当代世界的价值被人们刮目相 看的结果，另一方面也表明，当代人更向往和大自然亲近，尤其渴望走进宁静美丽的江南山水之中， 中国人依然在内心深处深深地热爱着江南山水。笔墨山水画人师黄宾虹生前的寂交和今天一日高过 一日的声誉最能说明时代精神的变化。 在当代中国山水画创作方面，艺术家们把西方的技法融入其中使其获得了新的生机，张大干、 222 吴湖帆、谢稚柳、林风眠、刘海粟、黄宾虹、陆俨少等人的海派山水画所取得的成就都是非常突出 的，今天，这些人的作品无论是其受众喜爱的程度，还是其市场价值，都大有一种文艺复兴之势。 黄宾虹曾经说过，“画家千古以业，画目常变，而精神不变”。中国山水画在技法、画目上应该保 持与世界同步，适应时代的需要，但叉必须坚持其独立的山水精神。 2、江南山水与当代文学 当代作家笔下的江南，仍然在延续着戴望舒笔下“雨巷”：幽幽的小巷，霏霏的细雨，还有那一 位撑着油纸伞的少女。“江南屋”、“江南的颜色”、“江南的水色”仍然在被作家们心情赞美。 但是，另一方面，作家们也以江南山水为背景来展开对江南文化的反省和批判，赵本夫、周梅森、 储福金、黄蓓佳、范小青、朱苏进、夏坚勇、苏叶以及苏童、叶兆言、韩东、车前子、朱文，以及 随后的毕飞字、荆歌、王大进、罗望子、朱朱、祁智、朱辉、叶弥、朱文颖、魏微、庞培等，掀起 了一拨又一拨批判的浪潮。 事实上，一种审美文化要具有活力就必须具有自我批判的能力，江南虽好，也毕竟不是真正的 “天堂”。特别是以古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