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蒙汉民族文化交流及对元散曲创作之影响.pdfVIP

试论蒙汉民族文化交流及其对元散曲创作之影响 云 峰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散曲是继词而兴起的一种可合乐歌唱的汉文新诗体。它与元杂剧一起被人们习惯称 之为“元曲”，代表了中国元代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并与楚词、汉赋、唐诗、宋词、 明清小说并称，作为一代之文学受到人们高度赞扬。这标榜一代文学之元散曲，在元代 蒙古族入主中原的情况下，某种程度上是北方草原游牧文化与中原农业文化互相碰撞交 融的产物。可以说，没有元代各兄弟民族的大规模涌入中原并带进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文 化，与中原汉文化相结合，就很难有今天所见这样元散曲的问世；没有兄弟民族曲家用 汉语言挥毫创作，散曲花苑就难以出现那样多姿多彩的繁荣局面。所以说，散曲是中华 各民族共同创造的。本文拟重点研讨元代的民族文化交融状况，特别是以蒙古族为代表 的北方少数民族与中原汉族的交融状况，以及对元散曲创作之影响，从而期望对元散曲 之研究能有所裨益。 一、元代蒙汉文化交流之状况 蒙古民族入主中原、建立元朝后，面对偌大的以汉族为代表的中原农业文化，采取 什么样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决定其统治成败的关键。蒙古统治者学习借鉴其前建 立北魏、辽、金政权的鲜卑、契丹、女真等北方少数民族的经验，对以汉族为代表的中 原农业文化抱一种学习与接纳的态度。之所以如此，详加辨析，其原因应该包括蒙古民 族文化传统、政治历史地位变化后其统治的需要、人民交往的客观要求等方面。 第一，蒙古民族的文化传统对其学习汉文化起了重要的作用。蒙古民族及其所代表 的游牧文化与其先前游牧民族一样，属北方草原游牧文化系统。它具有多元性与同一性、 开放性与凝聚性以及包容性等特点。北方民族的起源是多元的，经过征战兼并形成大的 部落或民族，再分裂兼并可能又形成新的部落或民族。蒙古民族的形成就是包容了很多 不同的部落，较著名者如乞颜、弘吉剌、克烈、塔塔尔、蔑尔乞、乃蛮诸部。这些部落 在文化方面有一定的差异，有的语言、宗教、风俗习惯、生产方式也不尽相同，但在成 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成立蒙古汗国后，各部文化综合形成新的蒙古族文化，使其呈现出 多元性与同一性的特色。另外，其开放性与凝聚性以及包容性的特点也非常明显。逐水 草而居的草原民族是个动态的民族，其创造的游牧文化也是一个动态的文化。所谓动的 原因有几种，一是由畜牧业本身所决定的，它需选择水草茂盛的地方迁徙游牧，这种动 是币常的动；二是在大的自然灾害面前不得不作远距离的迁徙，这种动是被动的，有时 会酿成对农业区的入侵；再一种动是为了攫取农业区的财物而发动武装进攻。这种进攻 有时是小股侵入，抢劫上一些东西即撤兵回营，有时则是大规模入侵。由于这种富有侵 略性的动态性，使游牧民族往往成为了传播异域文化信息的载体。当然，从农业民族的 角度来看，这是游牧民族对他们的侵略，他们常常看不到游牧民族给他们带来了异质智 慧因子。但经过较长时I’日j的占领，农业民族经过仔细的观察和体验之后就能从他们身上 吸取到新的东西，或者是新的思路、新的视点。游牧民族进入农业区之后，他们也在观 察、体验，他们也能从农业社会及其文化中吸取到他们认为很新鲜且对他们很有用的东 西。当他们再侵入别的相对封闭的农业地区的时候，除了他们自身的东西外，还带去了 他们从被他们占领的农业区的东西。当时几乎没有别的信息载体，只有靠人来传输，游 牧民族能够经受漫漫征途，能够不畏艰险斩将夺关。游牧民族这个信息载体，主要就是 靠武力攻击，把信息带到许多封闭体，使这些相对封闭的农业地区能够吸取新的精神营 养和物质营养。如蒙古汗国和元朝时期，中国的四大发明传入阿拉伯地区及西方世界， 返回来又将阿拉伯地区的所谓“回回炮”及种植技术传入中国；蒙古草原的皮工、毡毯 及养畜技术传入中原农业地区，促进了中原农业地区这些行业的发展；蒙古民族及其文 化对元杂剧、散曲繁荣兴 盛的影响等。可见游牧民族及其文化具有开放性与凝聚性及其包容性等特点，其物 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产生必然是撞击、打破、交流和融合等过程的结果，从而形成其开 放吸收又不失自己独有方式的凝聚性特色。蒙古民族从蒙古汗国时期开始，随着汗国军 事政治的发展壮大，军事上的“南征、北讨、东进、西略，与中原汉地和阿拉伯世界 发生了密切关系，当时世界两大文明区的中国汉族文化和阿拉伯文化对蒙古文化产生了 极大的影响，本来具有兼容并蓄、开放吸收文化传统的蒙古族人民，学习两大文明区的 军事政治、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特别是与中原汉族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