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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声的定义 陈中华 在现代音乐理论中，和声这个概念一般被定义为：“以和弦 （和音）为基本语法单位，以大、小调式 （即调性）为语法基础的主调音乐”，因而是一个只与多声部音乐相关，与单声部音乐无关的概念。 这显然与 “和声是音乐三大要素之一”的观点相违背。本文在探讨现代音乐理论中和声的定义的 基础上，对“和声”(harmony)这个概念的本身作进一步的解剖，指出和声不仅仅是一种多声部的音 乐形式，而是 “音乐的语言学”。 和声；旋律；纵向；横向；复调音乐；主调音乐；和弦；调式；调性；语言；言语 J614.1 A 1000-4270(2012)01-0121-05 2011-06-29 陈中华 （1944～），男，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副教授 （上海200031）。 2012年第1期 音乐艺术 和声的定义 一123一 “横”的基础上产生“纵”。后者为“旋律加伴奏”的“主调音乐”。在这种织体中，纵向由结构上完 全独立的音高综合体——“和弦”构成，横向的进行则由和弦的连续运动而构成。因而在总体上以 “纵”为主，在“纵”的基础上产生“横”。根据“和声”是“纵向的叠置”这一最基本的含义，在现代音 乐理论中，和声就是指主调音乐，与复调音乐相对应。 · (三)在西方音乐的发展进程中，主调音乐是在复调音乐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起来的。伴随着 这一发展的，还有音乐语法体系的变化：由各类中古调式向大、小调式的演进，即由调式体系向调性 体系的转化。因此，主调织体、和弦结构、大小调体系这三个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方面，构成了 “和声”的基本内容。在现代的各种《和声学教程》或《音乐辞典》中，有关“和声”的定义，都以这三 个方面为依据，只不过侧重点有所不同而已： “和声是把许多乐音同时加以组合和连接的一种艺术。”② “使几个音组合成和音，并使这样的一些和音形成连续的进行，这就是和声。”③ “音的同时结合，产生和弦，连续的和弦，产生和弦的进行。这个术语，从描述的角度，常常被用于指代这 样的结合的音和和弦，从说明的角度，也指代支配它们的结合的结构原则的体系。”w 在以上定义中，均着重强调了“纵向的结合”(和弦、和音)与“和弦的续进”(连接、进行)两个 方面。 “在现代意义中，和声指和弦的结构、功能和关系……现代和声理论是以大调音阶和弦为基础的。小调音 阶的和弦虽然性质不同，但在其相互关系及其与主和弦的关系上都被理解为具有同样的功能。”@ 在这个定义中，强调了和声的语法体系：大、小调功能体系。 语法单位，以大、小 如果把以上几种定义加以归纳，“和声”的定义就是：“以和弦(和音)为基本语法单位，以大、小 调式(即调性)为语法基础的主调音乐。” 这就是在现代音乐理论中对“和声”这一概念最为基本，从而也是运用最为广泛的定义。但 如果再作一番仔细、深入的思考，就会感到这个定义并不全面。如按照这一定义，和声就只是多 声部音乐的构成要素，与单声部音乐无关。那么，“和声是音乐的三大要素之一”，这一早在古希 腊时代就已产生的论点就不能成立。@因为“要素”，就是构成事物不可或缺的组成因素，少了 它，该事物就难以成立。而音乐的“要素”，就应该是整个音乐领域都不可缺少的基本元素。其 中既包括多声部音乐，也应包括单声部音乐；既包括多声部音乐产生之后的音乐，也应包括多声 部音乐产生之前的音乐；既包括调性体系的音乐，也应包括调式体系以及20世纪后的半音体系 的音乐。因此，为了更为全面地了解和声这一概念的内涵，我们有必要从词源学上对这一概念 加以考察。 “和声”(Harmony)的本意 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话来说，就是指“许多混杂要素的统一，不同要素的相互一致”，④即不同 事物的对立统一。作为一个音乐术语，这个词在西方音乐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 同的含义。但无论其如何变化，它的基本含义始终与音乐艺术的基本要素：音高紧密地联系在一 起。从古代到中世纪，再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