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弥)娅”、“依娅”、“(能)(能)”到“妈妈”+——福建武平岩前方言母亲称谓的转变.pdfVIP

从“窭娅、“依娅、“黼能”到“妈妈’’ ——福建武平岩前方言母亲称谓的转变 [提要]近几十年来，福建武平岩前客家方言的母亲称谓先后经历了由。婆娅”、“依娅”、“瓞臆”到“妈妈”的转变． 在转变过程中，存在年龄、地域和说话人的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对外接触程度等方面的差异。转变的最终实现是由 家庭结构变化、大力推广普通话、人们文化程度普遍提高、与外界接触交流增多、人们羡慕“食米”和求新思变的心理 等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关键词]岩前方言母亲称谓转变过程原因 武平县位于福建省西南部的闽粤赣三省交界处，东连上杭县，北接长汀县，南对广东蕉岭和平远 县，西邻江西会昌和寻乌县。岩前镇位于武平县南端，与广东梅州市蕉岭县接壤。 岩前方言在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有着一般客家方言的共同属性，但也有一些自身的特点，被称 为“岩前声”。本文主要介绍岩前方言母亲称谓的变化。 岩前方言母亲称谓有面称、叙称之别。面称词一般有四个：“擎娅”、“依娅”、“脚能”、“妈妈”，它 们都可用于叙称；此外还有一个叙称词“娠嘞”，“娘嘞”只用于叙称，不用于面称。 “婺娅”音meiy6，《玉篇》女部：“婺，齐人呼母。”唐·李商隐《李贺小传》：“长吉了不能读， 歙下榻叩头，言‘阿婺老且病，贺不愿去’。”可见，“婺”很早就是一个母亲称谓词。“娅”在古代为 姐妹之夫相互的称谓，《玉篇·女部》：“娅，姻娅也。”《尔雅·释亲》：“两婿相谓为亚，或作娅。”它怎 么由连襟演变为母亲称谓尚待探讨。“依娅”的“依”大概是表示亲属称谓的一个词头，闽方言福州话 的称谓词大多可在前面加上“依”字，如“依伯、依板、依婆、依婆姆、依爹、依弟、依家、依解、依 妗、依舅、依哥、依姑、依乖、依公、依老、依大头、依妈、依命、依姆、依妹、依奶、依婶、依嫂、 依志、依姐”等等山。河北省井陉县也有称母亲为“婺”(西北部)、“娅”(城郊)、“嫒娅”(风山)的， 这些可能都是过去“燕人”、“代人”的固有称谓@。 “臆臆”的“脆”为当地俗字，音“能”上声或去声，读去声时意为乳汁。从乳汁转指母亲，音合义 通。 “女哀嘞”的“女哀”也是一个据音而造的俗字，一般认为本字为“嫔”。《说文》女部：“娱，戏也， 从女，矣声，一日卑贱名也。”《广雅·释诂四》：“嫔，婢也。”《集韵》平声哈韵於开切，义同。本文主 要探讨面称词的变化，涉及到叙称词时从俗，写作“娘”。 近几十年来，岩前方言的母亲称谓词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先后经历了由“娶娅”、“依娅”、“劂麓” 到“妈妈”(音m6_m百t)的转变。面称词的变化又相应地引起了叙称词的变化，也由原来的“娠嘞”转 变为“妈妈”。这种转变是如何实现的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呢? 转变的过程 语言是稳定而又在不断发展变化的，无论是语音、词汇，还是语法，均随时间而发生或快或慢，或 多或少的变化。其中，词汇是语言中最敏感的部分，它的变化比较显著，变化的速度也较快。但是，尽 管它是语言中变化最快的要素，其改变也不是一朝而成的。它存在着一个转变过程，这个过程在社会各 个群体中是不均衡的，是由社会的某一部分扩散到全社会，而不是也不可能是整个语言社会在一夕之间 全部改变的。 (一)转变人群的差异 语言是为整个社会的全体成员服务的，没有阶级性。但由于习惯及社会生活环境等的差别，不同 的社会群体所使用的语言会存在一些差别。方言的情况亦如此。在如何称呼母亲这个问题上，岩前镇的 老年人、中年人与青年人是有差异的。同样属于“岩前声”，镇府所在地的灵岩及周围的丰贵、东峰等 几个村与其他边远山村的人也不尽相同。尽管“妈妈”这个叫法已得到岩前镇大部分人的接受与使用， 575 但“婺娅”、“依娅”、“嬲能”的称呼仍未完全消失。对这几个称谓语的选择与使用，除了年龄、地域因 素外，还受到说话人的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对外接触程度等其他因素的影响。 1．年龄的差异 “语言随年龄不同而产生某些差异，几乎是一切语言的通例。”@老中青三代人由于经验的不同、习 惯的巩固程度不同、对旧词的坚持和新词的接受程度不同，所讲的话也会存在某些差异。岩前方言的母 亲称谓，在老中青三代人中的使用就明显有别。 笔者调查了灵岩村下中街的一名高姓妇女，1934年生。她说，她共5兄妹，称母亲为“婺娅”。她 丈夫大她两岁，也称母亲为“婺娅”。她自己生了7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