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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的调整对象新界说 陈自强 [摘要]刑法的调整对象是刑法学的基本命题，有无独立的调整对象是刑法区别于其他部门法最重要的判断标 准。本文从刑法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的事实出发，分析论证了现有调整手段说和调整对象说的 缺陷，以刑法特有的制裁手段——刑罚所蕴含的社会关系为切入点，论证了刑法区别于其他部门法所特有的调 整对象——国家的法律制度与公民个人基本人权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刑法；调整对象；国家法律制度；公民基本人权 中图分类号：DF61l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11)03珈110—06 作者简介：陈自强(1973一)。男，新疆克拉玛依人，重庆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西南石油大学法学院讲师；研究方向： 刑法基本理论。重庆400045 刑法的调整对象，不仅是刑法区别于其他部 治、法律思想家和刑法学家，如启蒙思想家霍布 门法最重要的判断标准，同时也是我们研究刑法 斯、普芬洛夫、边沁、卢梭、德国刑法古典学派大师 最根本的逻辑起点和最重要的前置问题。只有科 宾丁、意大利现代刑法学家Crispigni等都认为，刑 学准确地界定刑法的调整对象，并以此为基石，才 法不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 可能构筑出一个宏伟坚固的刑法学大厦，亦才有 所谓“刑法不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的结 可能对刑法的两大基本命题：犯罪与刑罚及其衍 论，显然无法说明刑法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 生出的各种刑法基本理论问题作出科学合理的解 法律部门的事实。④尽管在国外刑法学界就刑法是 释。在本文，笔者将从我国现有刑法理论中关于 否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确实形成了两种针锋相 刑法调整对象和调整手段说进行质疑的基础上， 对的观点，但在我国法学界和刑法学界都认为， 重新科学地界定刑法调整对象这一刑法学的根本 “刑法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这从未引起过争 问题。 议”。[1](P299) 一、传统刑法理论中关于刑法调整对象观点 既然刑法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已没有任何 的质疑 争议，而划分法律部门的“主要标准”又是法律规 范所“特有的调整对象”，根据我国学界的通说，刑 按照我国法理学界的通说，所谓调整对象“是 法又没有自己特定的调整对象，或者说刑法的调 指的该法律规范所调整的社会关系，而作为法律 规范所调整的社会关系，也是划分法律部门的主 整对象几乎包含了其他部门法所调整的社会关 系，存在大量的交叉与包容关系，那么，我们又凭 要标准”o[1](P．298)但从与其他部门法的对比来看， 似乎除了刑法外，其他部门法都有自己特有的调 什么说“刑法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 整对象(即社会关系)。而且从表面上看，其他部 呢? 门法调整对象又几乎都可以成为刑法所需要调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许多学者孜孜探求，从不 的社会关系。①正因为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同的方法和路径对“刑法是一个独立的法律部门” 我国法学界和刑法学界几乎都得出了这样一个结 进行了论证，概括起来，大致分为两类： 论：刑法没有自己所特有的独立的调整对象，或日 (一)从刑法所特有的制裁措施而非调整对象 “刑法所保护和调整的社会关系范围广泛，凡是涉 来论证刑法的独立性 及到统治阶级利益的重要的社会关系，刑法都要 在中外的许多学者看来，从调整对象的角度 予以保护。”[2]‘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