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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探索 文化研究语境下的经典生产问题 万 书 辉 作为文化传统中实际存在的精神财富，经典的 主义时代的来临和文化研究的兴起，这一切发生了 理念早已超越文学艺术的范畴，甚至波及物理学、数 根本的改变。 学、心理学、新闻传播学和现代信息科学。某种意义 变革首先发生在文学研究内部。接受美学对读 上，正是作为文化精粹的经典，结束了人类精神流浪 者地位的发掘，女性主义对男权体制下女性身份的 的旅程，并直接塑造了人自身。然而，经典生产和经 寻找，后殖民主义对欧洲中心主义的颠覆和对“文 典诠释的话题总是基于传统社会以及传统精英化研 化多元主义”的倡导，使精英文化观中原有的诸多 究这一前提的。随着大众社会的来临，文学研究向 对立渐渐消散。对此，美国文艺理论家依哈布 ·哈 文化研究的转变，传统经典与环绕经典的研究方式 桑指出：“后现代主义不仅超出了语言艺术的界限， 都遭遇到严峻的挑战。那么，大众文化的兴起和文 而且对各门类艺术的传统区别以及艺术与现实的区 化研究的出现对经典生产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别的超越也被认为是后现代主义的主要特征之 # 一。”从后现代文化多元的角度看，我们认为，这并 一 从文学研究到文化研究：权力的结构调整 不是一个简单的对立消散的问题，而是对立双方朝 对文学经典的强调与对文学历史“伟大传统” 向对方的价值移动，比如高雅的元素移入通俗（琼 的追忆有关，过去的文学总是活在当下的记忆之中， 瑶、金庸乃至周星驰的作品无不表现出这样的特 因而文学经典总是代表着“恒久的记忆”。这样，维 征），小说移入非小说，哲学与其他艺术门类移入文 吉尔的作品中有荷马，但丁的作品中有维吉尔，莎士 学，以及另一极的相反移动。在这种移动中，固有的 比亚的作品中有普鲁塔亚和塞内加，歌德的作品中 权力关系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高雅的、精英的逐渐呈 能找到莎士比亚，而拉辛和歌德的作品中有欧里庇 现为弱势，通俗的、大众的开始表现出强势。 ! 于是，当下的文学史内部明显呈现出传统的少 德斯。传统的文学研究崇尚这样的追忆，因而始终 坚守高雅文学的神圣领地，强调文学的审美价值和 数者经典与当前大众经典之间的权力对抗。由于少 启迪作用。 数者在大众时代地位和身份的旁落，传统经典正处 随着后现代主义的来临，一种被詹姆逊称作 于权力式微的窘境。由于失去了大众的认同与支 “历史感的消失”的东西取代了人们对伟大传统的 持，传统经典愈发成为社会学术体制中自为的知识 追忆。他说：“我们整个当代社会系统开始渐渐丧 形式。这导致两个后果，一是少数派的正统知识分 失保留它本身的过去的能力，开始生存在一个永恒 子呼吁传统经典的合法化，二是社会大众尤其是当 的当下和一个永恒的转变之中，而这把从前各种社 代青年群体对传统经典的漠视。究其原因，一是青 年亚文化与成年主导文化之间因争夺主流文化阵地 会构成曾经需要去保存的传统抹掉。”不仅如此， 传统的经典生产还是建立在高雅与通俗的对立之上 发生的控制与反控制的权力较量；二是铺天盖地的 的，这种对立导致一个结果：代表伟大传统的文学经 通俗文化形态以快捷多变的方式抢占了当代文化地 典只存在于一个狭小的生产范围之内，随着后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