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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感生传说的文化内涵解析 曹书杰 王志清 摘 要：后稷感生传说历来众说纷纭，为学界 “千古疑案”。本文研究以文献作 品 生《民》为基点，结合民族学、民俗学的相关材料探讨 生《民》所反映的婚姻形 态、社会组织形态、上古民俗和周人祖灵观念等，从而对后稷身世的神话作出一个 比较合理的解释，进一步明晰困扰学界研究的主观真实与历史真实的区别问题。 关键词 ：后稷 感生传说 后稷传说是历史传说、神话传说?上古历史与原始神话之间有着 “剪不断，理 还乱”的联系。后稷是介于神话与历史之间的传说人物 。正因为如此，所以本文研 究我们并不冠 历“史”、 神“话 ”这样的定语，只统称 后“稷传说”。文献记述的后 稷故事和传说可相对分为三类 ：一是来 自先周——西周建 国以前比较原始的传说； 二是西周至战国时代逐渐流传的传说，其中有些也许是 自先周流传下来的，有的是 当时演生出来的；三是汉晋以来在诠释文本或解释某些社会现象时而产生的种种假 说，我们把它也称之为 “传说”，只是受语言表述的限制不得已而为之。 古代各民族在追溯其 民族起源时几乎都是 以神话的形态加以解说，周民族当然 也不例外。 生《民》前3章 (本文所说的 “生《民》”皆指前3章)描述周族始祖—— 后稷的神奇灵异的感生过程 ，正是这种文化形态的体现。很多文献都记述了周族起 源的神话， “然综其大概，不外脱胎 牲 民》一诗而略加窜改。” 所以对 生《民》 的解读 自然是认识周族发源的基础，也是认识姜螈、后稷时代的社会婚姻形态、氏 族社会的组织形态、民俗文化、宗教文化以及神话发生过程的重要文本文献。 生《民》全诗凡8章72句，是叙述周族历史和传说的 “史诗”之一，是一篇情节 完整、形象生动、故事感人的后稷略传。其中的前三章是全诗的第一组，叙述姜螈 因为 履“帝武敏歆”而怀孕及后稷出生后被三弃而不死的灵异和神奇，是后稷感生 民俗研究2011．2 传说的最早文本，其文如下： 厥初生民，时维姜螈。生民如何?克梗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 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诞弥厥月，先生如达。不坼不副，无菖无害，以赫厥灵。上帝不宁， 不康棰祀，居然生子 ! 诞真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诞真之平林，会伐平林；诞真之寒冰，鸟 覆翼之。鸟乃去矣，后稷呱矣。实覃实讦，厥声载路。 对后稷这一神奇灵异的感生过程， 鲁《颂-闳 》作了概括性的记述： 阴宫有恤，实实枚枚。赫赫姜螈，其德不回。 上帝是依，无灾无害。弥月不迟 ，是生后稷。 这组诗文描写后稷感生的三个过程 ： (1)后稷之母姜螈能够虔诚地祭拜 “媒 祀”、履践了 “上帝”的足迹而怀孕， (2)上帝不负姜螈的祈望让其如愿以偿地顺 利地生下了儿子， (3)后稷降生之后被抛弃在窄巷、平林、冰上而不死，极力渲染 后稷从怀孕 、降生过程的神异，意在显示后稷乃上帝恩赐之子的神性 ，以增强人们 对周族先祖的敬仰和崇拜。 神话传说是一定时代的社会生活和主观精神世界的体现。 生《民》是有关周族 始祖起源的古远传说的记录，有着漫长的流传过程，其中自然传递了姜螈、后稷时 代的某些社会历史信息，但也必然体现着流传过程中的不断改造、递增的某些社会 因子 (如生活习俗、生活方式、思想观念等) ，特别是 姓 民》文本形成时代 的 周人祖先崇拜和上帝观念。我们认为，后稷感生传说在 生《民》产生之前已经有了 1000多年的流传过程，所以， 生《民》既保留了某些原初的基本内容，也融入了某 些后世的文化因子，也就是说其内容既不都是原初 的形态，也不都是 文“王兴盛” 时期的形态，应该是在原初形态的基础上逐渐演变而成的。鉴于这一认识，本文主 要剖析 生《民》后稷感生传说中不同时代的文化因子。 166 后稷感生传说的文化内涵解析 一 、 传说构成的文化因子 我们认为， 生《民》记录的后稷感生的传说，其构成的文化因子至少可以分为 三个层面——传说原初形态的某些基本因子、流传过程对原初形态的某些改造 (或 重新解说)因子、流传过程逐渐增加的某些后世因子，最后形成了现在的 《圭E民》 文本。不仅后稷的感生过程包含诸多后世演变的因素，而且留下了一千多年来社会 观念变化的历史痕迹，特别是 _姓 民》文本产生时期的思想观念，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