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神”与心灵解释--马勒伯朗士和莱布尼茨对中国心灵哲学的“发现”与“西式解读”.pdfVIP

“理”、“神”与心灵解释* ———马勒伯朗士和莱布尼茨对中国心灵哲学的“发现”与“西式解读” 王世鹏 内容提要 在16 到18世纪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黄金时期，马勒伯朗士和莱布尼茨对中国儒家的“理”和西 方基督教的“神”进行的比较研究中包含着丰富的心灵哲学思想。中西灵魂观、心灵观、身心观等一系列至今 仍为心灵哲学研究关注的问题，在“理神比较”中首次得到了对照和交流。这些方面的比较研究，尽管存在很 多不足，但仍具有重要价值：它不但为中西哲学比较提供了若干重要的比较项，而且证明了中西心灵哲学之间 在思想内容和研究方法上具有一致性和可以相互印证之处。 关 键 词 理 神 中西比较 心灵哲学 16 到 18 世纪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黄金时 之类的心灵哲学。马勒伯朗士和莱布尼茨就是这 期。在“西学东渐”为中国人带来惊诧的同时，同 一发现中的“哥伦布”，他们发现了蕴藏在中国传 步展开的“东学西渐”也让欧洲人对东方文明感 统儒家文化中的心灵哲学思想，并与西方基督教 到折服，甚至产生了狂热的迷恋。一时间“到北 的相关观念进行比较研究。他们所进行的“理神 京去”、“到中国去”的呼声响彻欧洲，由此形成了 比较”中包含着丰富的、深刻的心灵哲学思想，这 一次东西比较研究的热潮。东西方的政治、哲学、 些思想不但对于理解“神”、“理”及其关系至关重 宗教、教育、艺术等众多领域都被纳入到比较研究 要，而且其中的很多内容即便放在今天也足以引 的视域。其中，中国儒家的“理”与西方基督教的 起心灵哲学和东西心灵哲学比较研究的重视。 “神”是被关注最早、讨论最多、后续影响最大的 一 一对比较范畴。最先真正在哲学意义上对“神” 和“理”进行比较研究的是法国哲学家马勒伯朗 马勒伯朗士的比较哲学著作只有一部，即他 士，他的研究在当时即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在1708年发表的《一个基督教哲学家和一个中国 他本人也因此被看作是从事东西方比较哲学研究 哲学家的对话———论上帝的存在和性》。在该著 的第一人，而后莱布尼茨对“神”与“理”比较的继 中，马勒伯朗士借中国哲学家和基督教哲学家的 续讨论则将这场研究推向了高潮。其时，西方人 对话对中国儒家的“理”和西方基督教的“神”进 在进行地理大发现的同时，也在进行着文化的大 行了第一次严格的、真正意义上的哲学比较。按 发现，其重要成果之一，是发现中国也有如灵魂观 照马勒伯朗士自己的说法，其比较的最终目的：一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东西方心灵哲学及其比较研究”（项目号：12﹠ZD120）的阶段性成果。 221 2015.3 是要批驳中国人所形成的错误的“天主”观念；二 存在。基督徒认为，中国人的错误在于把精神看 是要汲取中国人观念中隐含的微乎其微的一点真 成是气（物质），而气（物质）是有限的，有限当中 实成分，以使中国人“皈依改宗”。为了论证这一 并没有足够的实在性得以见到无限。但是，这与 结论，马勒伯朗士从心灵哲学的角度，对中西心灵 我们自己的经验是相违背的，因为我们可以在心 观、身心观等进行了详细深入的比较研究。 灵、精神当中见到无限的东西。他认为，我们日常 为了向中国人证明“神”这种具有无限性的 的经验也证明，精神并不是有限的，比如我们可以 存在体，马勒伯朗士实际区分了两种意向对象，即 从有限的空间中得到无限的观念。因此，精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