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主义_本土国家与东南亚华人移民_中国跨国化的一些历史含义.pdfVIP

2005 年第 1 期 南 洋 问 题 研 究 No.1 2005 （总第121 期） SOUTHEAST ASIAN AFFAIRS General No.121 殖民主义、本土国家与东南亚华人移民： 中国跨国化的一些历史含义 吴小安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北京 100871） 摘 要：本文通过集中探讨多种族、跨国界的权力关系，旨在揭示华人移民本土化与跨 国化的一些历史含义。本文分三部分：一、东南亚地方背景：华人移民、槟城和吉打；二、 华人移民与殖民主义地区政治：英国领事馆的个案；三、华人跨国商业与殖民主义法制困境： 吉打的个案。 关键词：华人移民； 东南亚； 本土化； 跨国化 中图分类号：D63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856（2005）01-0080-08 华人在殖民时期东南亚的商业活动，本质上，为多种族、跨国界的互动。例如，在 马六甲海峡北部的英属海峡殖民地(Straits Settlements)槟城(Penang)和马来苏丹国 吉打(Kedah)之间，即形成一个一体化的华人商业社区，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模式的商业 社会流动。第一种模式是从槟城(Penang)到吉打(Kedah)，即槟城华商到吉打投资，但依 旧是槟城人。第二种模式是从吉达到槟城，即吉打华商移居并投资槟城，但依然保留其 对吉打的商业利益。此华人商业网络最深刻、最有趣的特征之一在于，地区经济的整合 性、国家政治的分散性与各种族势力在不同领域范围独领风骚、却彼此异彩纷呈的局面 构成强烈的反差。在多种族、跨国界的互动中，同时也产生了殖民时代的法制困境。［1］ 通过集中探讨多种族、跨国界的权力关系，本文旨在揭示华人移民本土化与跨国华的一 些历史含义。 一、东南亚地方背景：华人移民、槟城和吉打 移民劳工，主要为华人和印度劳工，被西方殖民主义有意识大规模地引入东南亚， 参与当地社会经济开发, 成为东南亚近、现代史发展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章。大规模的 移民社区的形成恰好与西方殖民征服、官僚机构的重建和社会经济变迁同步进行；殖民 收稿日期：2004－09－16 作者简介：吴小安（1965－），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哲学博士。 *本文为北京大学创建世界一流大学项目课题“从现代化到全球化”课题的子课题部分。英文稿在 2004 年 6 月 18 日至 20 日北京大学与哈佛大学、柏林自由大学和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联合召开“中国与世 界的互动：国际化中的外化与内化”学术研讨会宣读。作者一并特此致谢。 80 主义至高无上的政治权威、东南亚本土各宪政当局与移民华人社会经济优势并列互补、 异彩纷呈。因此，包税商的经济机制(Revenue Farming)使华人经济活动合法化并得以进 一步巩固，就像华人的社会政治组织被合法化一样，如甲必丹制度(Kapitan)、公司会馆 制度(Kongsi and Association)和私会党(Secret Societies)制度等等。不仅在维系政 府运转（如税收），而且在促进东南亚当地正在进行的社会经济变迁方面，殖民与本土当 局都必须依赖移民社区的力量。下面，我将简要介绍历史上马六甲海峡北部槟城——吉 打跨国界间权力与财富互动关系。 处于马六甲海峡北部的战略要冲，1786 年槟城由英国人从吉打苏丹手中割让，很快 发展成为地区性权力中心与贸易重镇。北苏门答腊、泰国南部、马来西亚北部各州、甚 至缅甸的丹那沙林地区(Tenasserim)，皆纳入以槟城为中心的发展轨道。作为一个多种 族的社会，几乎打一开始开埠时起，移民便一直成为槟城贸易繁荣的一个重要因素和动 力。绝大部分移民成为贸易与农业经济作物种植的主力军。当时的英国人写道： [槟城]有三千华人，其中有木工、泥瓦匠、铁匠、商人、杂货店主和种植园主 — —所举的这些职业足以很好地说明槟城华人的功能……有一千印度的褚利亚人(Chuli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