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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不同关系的信任程度 罗家德 周超文 张佳音 摘要：依据Granovetter之理论，社会连带可分为强连带与弱连带，由强到弱是一维的。但中国人关系研究却指出，中国人的关系兼具情感性与工具性，黄光国因此提出强、弱关系之外还有混合性关系，杨宜音则进一步指出中国人的关系是二维的；在此之后，罗家德与张佳音曾发表文章证明中国人关系事实上可以分为两个维度三种类型。本文选择性地继承这些理论，收据中国企业之整体网资料进行资料挖撷，发现中国人关系中的工具性交换与情感性交换大致是相互垂直的，中国人三种不同类型的关系在以工具性交换与情感性交换为坐标的两维地图上实际处于不同位置，中国人不同关系的信任程度事实上也是不同。 关键词：关系，工具性交换，情感性交换，信任，保证 一、问题的提出 毫无疑问，社会连带（social ties）以及连带强度（ties strength）是组织背景之下社会网研究的主要概念。比如，信息共享(information sharing)通常是被视为弱连带（weak ties）的功能(Krackhardt and Hanson, 1993; Burt, 1992)。然而，一些类型的知识也可能不是通过弱连带传播出去的。例如，Hansen(2002）发现，复杂知识（complex knowledge）需要强连带（Strong ties）作为沟通桥梁（bridge）。Tsai (2002) 则指出连带强度（tie strength）在不同单位间传播知识的效果依赖于这两单位的竞争性情况。另外，消费者选择是否采用一个新的通信技术也依赖于他们的强连带而非弱连带的关系网(Suarez, 2005)。 然而，中国术语“关系”（guanxi）与社会连带（social ties）的概念相同吗？在中国的商业世界中有可以衡量连带强度的测量指标吗？在中国关系中可以找到多少种类型的连带呢？这些类型的关系有多少可信度（trustworthy）？为了进一步了解这些问题，我首先将回顾黄光国的中国人心理学研究，确定中国式关系有三种类型：情感性连带（expressive ties），混合型连带（mixed ties）和工具性连带（instrumental ties）；或者是采用Yang (1993)的术语：家人连带（familial ties），熟人连带（familiar ties）和陌生人连带（stranger ties）。 二、理论回顾 作为管理研究中重要的一支，社会网研究建立在关系（relationship）或社会连带（ties）的探讨之上。关系（relationship）与连带（ties）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关系（guanxi）对中国人来说不是一个统一的概念。关系（guanxi）有许多种类型，不同的关系类型适应不同的行为和道德标准。社会学家费孝通（Fei，1948）将其命名为“差序格局”。黄光国延伸了费孝通的理论，提出了一种用“同心圆隐喻”的方法将关系三分的理论。在此理论中，中国人关系的最中心处是情感性连带（expressive ties），适应于“需求”法则（rules of need）。工具性连带（instrumental ties）在最外围，相应的适用于“公平法则”（rules of equity）。混合性连带(mixed ties)在此两种关系之间，结合了情感性和交换性两种因素，适用于“人情法则”（rules of renqing（favor exchange））。 个人层次关系的议题最早由格兰诺维特“弱连带优势”理论（the strength of weak ties）首先提出，格将社会关系分为强、弱连带两种，并指出弱连带因为分布的范围广、重叠性低，因而借此通道流通的信息较多，以弱连带找职会有较好的结果。林南(Lin 1990; Lin et. al. 1981)则认为通过向上跨越阶层的关系，即“贵人相助”，可以得到更好的找职结果；而此跨越阶层的关系常常是弱连带的。Burt则用其“结构洞”理论对组织内外权力的运作以及升迁的过程作出十分有价值的贡献(Burt，1992)，他指出桥的位置可以帮助商人找到商业机会，而“桥”大多还是弱连带，因此Burt并不讳言“结构洞”理论其实就是“弱连带优势”理论的延伸。 相对于弱连带的优势，强连带也有其价值。Krackhardt在其“强连带优势”（Krackhardt，1992）一文中认为强连带能带来影响力，因而一个领导可以透过友谊网络发挥非正式权力（Krackhardt,1993），使之能更有效地组织团队，发挥战力（Krackhardt and Hanson ,1993）；同时，拥有众多强连带的人的离职，对公司的士气与情绪也会有较大影响，甚至可能带走一整群的人（Krackhardt and 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