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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宫医案看天花的防治 ——种痘与治痘 杜家骥 （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天津 300071） 摘要：清宫医案，是清朝太医院太医为皇帝、后妃、皇家子女、太监、宫女、宫中侍卫等治病的记录，其 中也有种痘以预防天花、及为得天花者治疗的记载，非常详细。本小文主要以这种资料，介绍人痘种痘术 的复杂情况，以及患天花者的不同症候，如何医治和不同结果，并联系相关情况，对当时这些医术的效果 提出某些粗浅的认识。 关键词：清宫医案；天花；种痘；治痘 中图分类号：K2 文献标识码：A 清代天花的流行、虐害性影响及对它的防治，是清代疾病医疗史中的重要问题，本人偶 或涉及这一课题，对清代天花于人口的危害及防治、对清代行政的影响及应付措施，作过一 些粗略的考察，而对当时预防性的种痘术及治痘这类医术性问题，不便细致介绍。现仅将接 触过的“清宫医案”等资料中的有关内容，介绍给大家。清宫医案，是清朝太医院太医为皇 帝、后妃、皇家子女、太监、宫女、宫中侍卫等治病的记录，其中也有种痘以预防天花、及 为得天花者治疗的记载，以皇家人员居多。由于皇帝对这部分人患病之治疗较其他人格外重 视，因而记录所反映的病状、诊断、用药等等也异常细微，也留下了他（她）们种痘、治痘 的详细记录。对这种医案作研究，可以使我们了解当时国家的专业太医是如何种痘、治痘的， 结合清初人们受天花危害的情况，还可以对这种医术的效果等等，得出某些认识。本小文主 要以这种资料，介绍人痘种痘术的复杂情况，以及患天花者的不同症候，如何医治和不同结 果，并联系相关情况，对当时这些医术的效果提出某些粗浅的认识。本人不懂医术，所以这 篇小文的一些鄙陋之见可能有错误之处，但愿所介绍的资料能为感兴趣的专家提供一点线 索。 一、清初皇家受天花虐害略述 明清时期，天花肆虐酷烈，造成人口大量死亡，清初之时，仅见诸文献记载的满族皇家 成员，就有以下诸人： 努尔哈赤次子礼亲王代善，有 3 个儿子死于天花，分别是：长子岳托，镶红旗主，曾爵 封成亲王；第五子巴喇玛；第六子玛占（或作玛瞻），爵辅国公。另外，代善的外孙、公爵 和尔本，也亡于天花。这 4 人，岳托死时已 40 岁，尚染天花而亡，其余 3 人也都是二十多 岁的成年人。 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其孙有名锦柱者，封辅国公，22 岁时死于天花。 努尔哈赤第十二子英郡王阿济格，为出过天花获得免疫力者，但他的两个妻妾，均于顺 治六年三月北京城发生的那场天花中感染而亡。 努尔哈赤第十五子豫亲王多铎，也于顺治六年三月天花流行时被传染夺去生命，时年 36 岁。 努尔哈赤第八子即清太宗皇太极，一生未出过天花，所以每当天花流行之时，便竭力躲 避，一直到五十多岁时仍如此。其子顺治帝则未能幸免，24 岁时死于天花。 顺治帝的几个幼子中，第三子玄烨虽得天花，但度过鬼门关而痊癒，获得免疫力，大难 未死，继有后福，因此而被立为皇位继承人，是为康熙帝。 以上所举死于天花者，均为成年人，且因其连带某些事件，才记录于史籍而被我们获知， 那些未能载诸史籍而死于天花者，以及极易感染且抵抗力弱的幼童，其死于天花者当多得多。 尤其是满人，入关进入北京后，其感染及受危害的情况，较入关前更厉害，当时满人畏痘如 虎，流行之时，仍只有消极躲避，但这种可怕的病魔，防不胜防，大量的消极躲避者仍未能 幸免于难。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继位后的康熙帝开始寻求积极主动的预防措施。① 二、康雍乾时期皇家幼儿的种痘 康熙十七年十一月，康熙帝的皇太子 5 岁的二阿哥胤礽被传染天花，即下段史料中所说 的“喜事”，经擅长治此病的武昌府通判傅为格诊治而癒。其时康熙帝已生育21 个子女，成 活者仅 10 个，7 子 3 女，其余 11 个，当有死于天花者，就是这 10 个成活者，也多未出过 天花，难保无虞，所以在皇太子出花治癒后，当康熙帝了解到小孩种痘可免遭此病荼毒，而 且傅为格就善于此术，便下令将其再调入京，为尚未出过花的其他皇子种痘。康熙十九年十 二月十八日，康熙帝在御门听政时把此事做为重要政务令官员办理，谕令指示： 武昌府通判傅为格善为小儿种痘。曩皇太子喜事，令诊视疗治，获奏痊癒 。今宫 中小阿格（引者注：即小阿哥，指皇子）等欲种痘，已令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