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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政治化的法律方法 ——对昂格尔法律方法论的解读 孙笑侠周 婧 内容提要：对传统法律方法的批判是批判法学理论的重要内容之一。而在批判法学的代表人物昂 格尔看来，当代主流的法律方法无法实现通过司法裁判推进社会变革的目标，进而他提出了一种批判性 的法律方法。据此，法律方法不仅应当体现为情境导向的类比推理，而且还要包含超出司法裁判之外的 当作制度想象工具的“法律方法”。但由于这种根据政治的现实需要所展开的法律方法乃是一种政治 化的法律方法，在其力图从政治世界寻找法律决定的正当性依据之时，却可能有被政治实力左右的危 险。 关键词：法律方法 昂格尔 合理化法律分析批判法学 孙芫侠，浙江大学法学院教授；周婧，浙江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引 言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法学界兴起了一场旨在批评和反思当代自由主义法律传统的批判法律 研究运动J1】该运动由耶鲁大学的肯尼迪、楚贝克、阿贝尔等学者发起，随着越来越多志趣相投的学者 的加入，其阵营逐渐扩大，影响力也日渐增强。据凯尔曼统计，参加批判法学会议的人数由1977年第一 次会议的50多人增加到了1982年的1000多人oC2)同时，批判法学学者的著作也受到广泛关注，一些 大学的法律评论，如《耶鲁法学杂志》、《斯坦福法律评论》、《卡多佐法律评论》等都出版了批判法学的 专刊，带有批判“风味”的文章也迅速成为法律评论的时尚。到了20世纪80年代巾后期，批判法学还 扩展到了加拿大、英国，并对德国、法国的法理学产生了显著影响』3】 在批判法学诸多学者中，素有“批判法学的精神领袖”之称的罗伯托·曼戈贝拉·昂格尔(Roberto E ofCritical [1】或称为批判法学。关于批判法学的情况可参见Duncan Klare．A LegalStudies．94 Kennedy＆K盯l Bibliography Political Yale Hutehin帅n YaleL上461(1984)；MarkTushnet，CriticalLegalStudies：A History．100L．上1515(1991)；^】l蛆c ＆Patrick the DramaofAmerican StunL J．Monah柚，Law，Polities，sndCriticalScholars：The LegalT110ught，36 Legal Unfolding 胁245(1984)。中文资料可参见信春鹰：“异军突起的批判法学”，《法学研究》1987年第1期；吴*章：“批判法学评析”， 《中回社会科学》1992年第2期；莱景文主编：《对西方法律传统的挑战——美国批削挂律研究运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4年版。 2 To f 1 Ma^Kelman，A血ideCntal吼udies．HayedUniversityP舢(1987)．Intrnduetion C Huichin鲫n＆Pa岍ek DramaofAmerican [3]Allan theCritical J．Monahan，Law，Pditws．andLegalSchdam：TheUMolding Legal Thought，36Stun．L．Rev．245(1984)， ·14· 万方数据 =壁重塑鱼塑鎏堡查薹 MangabeiraUnger)的理论最具代表性』4】昂格尔通过“隔开距离”[5】的方式观察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