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体系的戏论论高友工的抒情传统.pdf

成体系的戏论：论高友工的抒情传统 龚鹏程 (北京大学文化资源研究中心，北京100871) _墨豳圜圈圈龚鹏程成体系的戏论 摘要：高友工是陈世骧之后最重要的抒情传统论者，但我认为高先生所构造的抒情传统论，虽体系俨然， 自足自适，但用在中国文学的解释上，却是一套戏论。论高友工，首先应知他不是由体类论文学。恰好相 反，他是说文化或文学的某些传统倾向会影响到体类的发展。其次，当知高友工不是比较文学或比较文化 的进路，只是一种对中国文学及文化的解释。再者，其解释，形式上采用结构主义二元对立的对比分析，以 确立两个理想型；内容上，对中国文化的解说则采取当代新儒家的心性论取向。高先生此说是经不起推敲 论高友工的抒情传统 的，可以从形式、理念、历史等方面来反驳他。 关键词：高友工；抒情传统；中国文学；结构主义；心性论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0012(2013)04—0051—13 高友工是陈世骧之后最重要的抒情传统论 初衷呢! 者，连不轻许人的颜昆阳都说：“20世纪70年代 由于高先生之说影响太大，以致不少人打着 ……高友工再深入研究律诗的演化，以至中国音 他的旗号胡乱引申，还有许多根本就是误解，故 乐、文学理论、书法、绘画理论等艺术的抒情美 以下先说高先生持论之大概，接着再谈他何以是 典Ⅲ，彰明中国文化史的抒情传统。其论述体大 错的。 而思精，于台港地区之中国文学研究的影响既深 且远。’’… 但我认为高先生所构造的抒情传统论，虽体 系俨然，自足自适，但用在中国文学的解释上，却 高友工先生自己说他由美返台所写的文章， 是一套戏论。 “是我首次用中文写些学术性的文章，自然别扭 戏论，乃佛家言，谓方便说、游戏语也，性质 之极”。21。确实，高先生的文字很蹩脚，理论亦很 略同于我们一般批评人家讲话是胡说那样。不 迂曲，但他所提的抒情精神或抒情美典云云却影 过“胡说”有全然否定之义，戏论则承认此类言 响深远。只是在这纠缭迂曲的文字中，大家对高 论仍有方便说法之功能。高友工先生本是赞成 先生论点的认知实不无误会。 游戏的，曾说：“抒情二字所描写之境界颇近游 (一)由文化看体类 戏，游戏的性质则是事实判断的中止(suspension 他的文章，收罗较齐的是大陆三联版《美典： ofpracticaljudgment)及强调嬉戏、自容、自足等 中国文学研究论集》。④书前有梅祖麟序，认为高 价值。”②如今我谓其为戏论，或许反而符合他的 友工的主张乃是由体类论文学：“男人有男人的 收稻日期：2013—01—05 作者简介：龚鹏程(1956一)，男，江西吉安人，出生于台北，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博士，历任淡江大学文学院院长，南华大学、佛光 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