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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文物 · 2010 1 试论商代巫玉的源流 张闻捷 （北京大学考古研究学院） 一 史前巫玉 . 新石器时代晚期，巫觋色彩十分浓厚。在 北至红山,南至石家河,东及龙山、良渚、凌家滩 ① 等 各类考古学文化的分布区域内都见到有鲜 明的巫觋崇拜现象。遗址方面，红山文化牛河 梁遗址发现有大型的宗教礼制性建筑 “坛、 ② 庙、冢” ；阜新胡头沟、喀左瓦房、凌源三官甸 子和建平牛河梁等均发现了红山文化的玉器 早 ③ 墓 ；良渚文化则有像反山、瑶山等随葬大批精 期 ④ 美玉器的墓地以及莫角山中心祭坛遗址 。石 文 家河文化中发现有数量众多的随葬玉器的瓮 明 ⑤ ⑥ 棺葬 。而“巫以玉事神” ，这一时期尤以各 类巫觋用玉更具典型性。在上述文化中，各种 玉制礼器像璧、琮、璜、环等均大量出现，同时 也见到有作为巫觋形象的玉人（图一）以及大 量具有奇异特征的动物玉雕像鹰、雁、蝉、蚕等。 关于巫觋的产生，《国语·楚语下》 载： “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 图一 新石器时代的玉人形象 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 石家河文化玉人 肖家屋脊 钟祥六合 凌家滩 、 （ ； ） 、 1 2. W6 W18 3 4. 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 文化玉人 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 含山凌家滩遗址 （ M1 ； M29 ） 5~7. 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可见早期的巫觋乃 龙山文化玉人 为美国赛克勒博物馆藏 为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5 ； 6. ⑦ 玉圭上刻纹 良渚文化玉人 余杭瑶山 反山 ） 、 （ ； ） 是民众里面具有天生异禀的人 。其知识、能力 8 9. M2 M16 异乎常人而形象却与普通人无太大差异,故而 M12 、M23 、横山M2 、凌家滩87M1、87M4 等。 由巫 上述之玉人形象其造型均是基于当地族人而具有 觋而衍生出的这批政治贵族逐渐通过垄断教育、世 鲜明的土著特色，但又略加上了一些艺术夸张的手 袭、联姻等方式建构起自身的权力集团，并最终完 法，使之具有一种威严、神秘的色彩。在史前部落社 成了神权与政权的统一。良渚文化寺墩M3 共出土 会时期，由于巫觋所具有的这种聪慧与特殊的能力 33 件玉琮，而其墓主人仅为一年龄二十的青年男 （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