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性恶论的逻辑进路及得失.pdfVIP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圆古典文献单科建彀圆隙孕衍研封舍谕文集 苟子性恶论的逻辑进路及其得失 冯浩菲 【中文摘要】《苟子·性恶》篇开宗明义，提出总说，谓人的本性是恶的，凡表现为善的都是 后天教化、修养的结果，不是本性的表露。紧接着，便提出了两个论证，但他所提供的论据和所 作的论证都不可靠、不可信，不能证明其总说的正确性。接下去，便对孟子有关性善说的各种提 法一一作了批判，但所作的批判或诬而不实，或不得要领，或自误自批而已，未能达到批判的目 的和作用。此外，研究表明，《性恶》篇关于性恶论的其它论证和《苟子》其它篇中关于性恶论 的论述，都是不妥当的。苟子的性恶论绝不是什么权宜之论，而是其人性论上的基本观点。苟子 之所以坚持性恶论，究其原因，首先，当时乱象丛生的社会现实使然。其次，其自身的遭际和感 悟使然。还有，其思想体系之结构主次使然。历史实践表明，对于社会管理及政治教化而言，性 恶论是不利的，故一直为历代统治者和广大学者所屏弃。可见性恶论是荀子学术上的败笔，当属 于智者千虑之失，不宜提倡和宣扬。 战国中期以上的人性论，包括孟子的性善说在内，从文献的记载和具体表述来看，都是比较 零散、简略的，多则几段话，少则一两句而已。但是，战国末期苟子性恶论的情形却大不一样， 该学说在《性恶》篇中专门作了论述，该篇的篇幅之长，内容之多，结构之密，论证之集中、广 博、深刻等，都是空前的，而且在苟书的其它篇中也有不少这方面的论述。因此，在中国文化史、 思想史、哲学史上，萄子的性恶论就特别显眼，两千多年来，有意无意，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或研讨，或讥刺，或是之，或非之，或攻之，或护之。斯人多少也显于是，累于是。总之，其是 非得失至今未有定论。由于孟子和荀子分别是战国中期和末期的一代大儒，而他们的人性论却正 好相反。孟子在前，主张人性善；荀子在后，反对性善说，主张人性恶。因此有必要对其性恶说 的可靠性及其论证过程进行认真的探讨。本文{丁算分四个部分，对该学说的逻辑进路及其得失 试作探析和评说。 《荀子·性恶》篇开宗明义道：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① 这是全篇的总说，即认为人的本性是恶的，凡表现为善的都是后天教育、修养的结果，不是 本性的表露。这也是苟子人性论的最基本的观点。为了说明他的这个观点的正确、可信，接下去 便一连提出了两个论证。第一个论证云：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圆焉，顺是，故残贼生 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 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 ①梁启雄《苟子简释》，北京：古籍出版社1957年版，下同，第327页．又此处的“伪”，同作为之”为”，非真 伪之“伪”。 ②疾恶，即嫉恨． 408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圆古典文献孕科建彀园隙孕衍研封畲渝文集 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 也。，，④ 第二个论证云： 今人无师法，则偏险而不正；无礼义，则悖乱而不治。古者圣王以人之性恶，以为偏险而不 正，悖乱而不治，是以为之起礼义，制法度，以矫饰人之情性而正之，以扰化人之情性而导之也。 使皆出于治，合于道者也。今之人，化师法、积文学、道礼义者，为君子；纵性情、安恣睢而违 礼义者，为小人。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正确的结论必须来自可靠的证据和可信的论证过程。荀子为了说明其“人之性恶，其善者伪 也”的结论的正确性，提出了以上两个论证。第一个论证所提供的论据是：人生而好利，生而疾 恶，生而有耳目之欲而好声色。这便是“人之性”。并论证说，好利则产生争夺，那样辞让就没有 了；疾恶则产生残贼，那样忠信就没有了；有耳目之欲而好声色则产生淫乱，那样礼义就没有了。 由于好利、疾恶、耳目之欲这样的人性产生了争夺、残贼、淫乱这样的恶行，导致了辞让、忠信、 礼义亡失这样的恶果，由此可见，人性是恶的。这便是苟子性恶论的主要的论证过程，也是其逻 辑推理过程。第一个论证的后半部从“故必将有师法之化”至“而归于治”是对总说部分的后一句 “其善者伪也”的论证。这部分的论证表明，人凡表现为善的都是后天教育、修养的结果，善不是 本性的表露。 对于以上苟子的第一个论证，有以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