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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坟头出现的花环
夏瑜坟头出现的花环,正是对这“寂寞奔驰的猛士”的慰藉,说明革命者仍在怀念着他,革命的火种还没有——也不会被扑灭。它在黑暗中仍给人以希望。《药》全篇呈现的是一种灰暗的色调,华小栓的死,突出了群众的愚昧麻木;夏瑜的死,是革命者的悲哀。而夏瑜的血用来治痨病,更是悲哀至极。而坟头的那圈花环,是文中鲜有的一抹亮色。这是对革命者精神的肯定和对革命者业绩的赞许,更是一种希望,对革命美好前途的殷切期望。
夏母喊冤有深意
《药》的第四部分,夏四奶奶看到了一圈红白的花,围着夏瑜的坟顶,便流下泪来,大声喊道:“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对此,一般读者都不甚在意,以为没有深究的必要。
其实,就算是夏瑜显灵,夏四奶奶完全可以往其他方面想,比如放心不下老母亲之类,何以认定夏瑜冤枉呢?联系小说的上下文以及当时的社会背景,我们可以发现:
第一,夏瑜是一位品德高尚的革命者。夏四奶奶虽然不知道儿子在从事革命工作,但她知道,她儿子不是坏人,是好人,好人却被杀了头,其中必有冤情,所以夏四奶奶才会认为是“他们”“冤枉”了夏瑜。
第二,夏瑜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夏瑜在狱中对红眼睛阿义宣传革命,红眼睛阿义给了他两个嘴巴,他不仅没有还手,甚至也没有咒骂,还要说“可怜可怜”,可见他不是一般的心地善良,而是富有深厚的同情心的革命者。这样的人,在平时的生活中,绝对是一个与人为善﹑急人之困的人,这样的人被杀头,还不冤枉吗?
第三,夏瑜的革命目标是推翻腐朽﹑专制﹑黑暗的满清政府,建立民主﹑自由的共和政府,这,夏四奶奶是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的。因此,她认定是夏三爷之流冤枉了夏瑜。
第四,列代封建统治者对反抗者无不竭尽侮蔑之能事,20世纪30年代的国民党还说红军是土匪,说共产党共产共妻,无恶不作,满清政府要镇压革命,杀害夏瑜,也必然会给夏瑜加上许多侮蔑不实之词,对此,夏四奶奶是无法相信的,因为她的儿子绝对不是这样得人。
这样一来,夏四奶奶的一声“冤枉”,便有一石数鸟之效:1.可以进一步揭露反动政府镇压革命的罪行;2.可以更加突出革命者与群众的隔膜。夏四奶奶越是感到冤枉,越证明她不了解﹑更不理解她的儿子;3.说明夏瑜被害之后,革命党人的活动依然不被群众所理解;4.含蓄隽永,给读者留下丰富的再创造的空间。文学作品靠细节反映生活,读文学经典尤其需要揣摩﹑品味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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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妈的另一面
大凡学过鲁迅小说《药》的学生,对华大妈的性格特点都能脱口而出:愚昧,麻木,善良。愚昧﹑麻木是《药》中多数人物的共性,这样,华大妈的个性便只剩“善良”二字。说华大妈善良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也不要忽视华大妈性格中还有另外一面,这就是“自私”的一面。
鲁迅先生写华大妈自私的一面,是通过写她隐秘的心里活动加以揭示的。当夏四奶奶让她看夏瑜坟头那一圈红白的花的时候,她“便觉得心里感到一种不足和空虚,不愿意根究”,这里她感到“不足和空虚”,是因为夏瑜坟头有一圈红白的花,而她儿子小栓坟头只有“几点青白小花,零星开着”,她“不愿意根究”,是怕人家的儿子显灵而她的儿子却没有显灵。这一“怕”,便有自私的成分。
如果说这里的分析还有主观猜测的嫌疑的话,课文中华大妈的另一处心里活动,便无可辩驳的说明这一点。当她听到夏四奶奶大声说道:“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今天特意要显点灵,要我知道么?”“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这时候,乌鸦“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一动不动。夏四奶奶自然非常失望,也非常困惑。这时候,善良的华大妈理应为夏四奶奶感到失望,理应为夏四奶奶的失望而感到痛苦,理应给夏四奶奶一些安慰。可这时的她却“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连劝说的话也毫无安慰的意味:“我们还是回去罢。”可见,华大妈并不希望乌鸦真的飞上夏瑜的坟顶,并不希望夏瑜显灵。
鲁迅先生刻画人物形象,揭示人物心灵的真实,可谓细致入微,入木三分,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那么,对鲁迅表现华大妈的这样一种自私心理,我们该如何理解呢?第一,华大妈作为封建社会普通的劳动妇女,老年丧子,非常不幸,如果儿子显灵,会多少给她带来一点安慰;但这一点安慰她并没有得到。如果夏瑜显灵而小栓没有,那对她是沉重的打击,她这样一种隐秘心理是可以理解的。第二,鲁迅先生一直致力于揭示中国人的劣根性,致力于画出沉默的国民的灵魂,在表现国民的愚昧﹑麻木﹑善良的同时,顺带揭示一下其劣根性,是典型的鲁迅笔法,鲁迅的深刻性也常常在这些方面表现出来。第三,鲁迅先生自己说当时他的内心有着安特莱夫式的阴冷,写人物多展示其阴暗的内心世界,鲁迅先生的洞察力表现在这方面,其局限性也在这里。
其一,康大叔。如果是康大叔放在坟头上这圈红白的花,那么原因可能是他执行了杀掉夏瑜的任务,于是心有内疚,所以往夏瑜的坟头上放了一圈红白的花。这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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