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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理论边界、局限及适用性 朱天义 摘要：近年来，“社会资本”在学界频繁出现，这是一个研究误区，它不仅缺少对社会资本理论边界 的认知。也忽略了社会资本适用条件与中国社会的差异性。社会资本理论的适用条件包括“共同体的回 归”、契约精神与效率观念、公共理性、“人本精神”和“法人行动者”。我们应当在社会资本理论史的梳理 过程中，确定社会资本理论的边界及其与中国社会环境的差别。 关键词：社会资本理论问题指向 文化基础制度特征适用性 中图分类号：C91—0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2338(2015)03—0063一08 作者简介：朱天义，男，中共江西省委党校《求实》编辑部编辑。研究方向：政治社会学、地方治理。 一、问题提出 社区治理是中国走向城市化、实现现代化的一个缩影，是中国地方治理的一个重要单元。我国社 区建设经历了由官方单方推动到政社互动合作的过程。社区治理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受到不同因素 的影响，从而产生了不同的治理逻辑。当下中国社会正处于剧烈的转型期，社会利益关系分化与整合 加快，社区治理的差异也在逐渐显现，这些都为社会科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与经验。但是如何把 这些素材进行系统化概括与一般化解释，在不同理论范式之间产生了争议。 从研究理路来讲，我国社区治理的研究范式沿着两条脉络逐渐展开：整体主义路径与个体主义路 径。整体主义路径的明显特征是将社会整体视为分析的基本单位，强调整体大于个体，个体依附并服 务于整体，而行动主体的主体地位则很少受到关注。…与之相反，个体主义路径把个人作为分析的基 本单位，以个人为中心来理解和观察世界，在理论内容上崇尚自我，强调个性、自我独立与个体权利。 个体主义理路在反对整体主义将个体视为制度研究中的他者的基础上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但是由于 个体主义理论过多关注人的个体性而忽视作为社会关系集合体的人的社会属性，同时将制度视为外 生变量，假定对于任何行动者来说制度都是稳定的、均质的，因而存在很大的局限性。为了弥补个体 主义理路的不足，两种研究取向在这里展开了：一种研究取向强调心理的意义，包括动机、理由、意图 与态度；另一种取向则强调文化的意义，例如惯例、价值、规范和符号等。总体而言，社区建设研究范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协商民主视角下的党的群众工作方法创新研究”(13CKS023)；教育部全国 高校优秀中青年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择优资助计划项目“新时期构建互动型党群关系的路径与模式研究” (13JDSZK0043)。 63 万方数据 式产生了一种由“硬性变量”(阶级、理性计算)向“软性变量”(关系网络、身份、非正式规范、符号、价 值)转变的现象。旧1社会资本理论正是这种理论转向的一个缩影。 社会资本理论是20世纪90年代末传人中国的，是在对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现代化理论的质疑 中产生的。到了近些年社会资本理论才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这些研究者们的观点逐渐形成 了三种观点：(1)拒斥观。学者们认为社会资本理论发源于西方，带有浓厚的西方文化烙印，在中国 社区建设研究中并不适用。∞1(2)有限度接受观。这种取向承认社会资本理论具有有限的解释力，原 因在于：其一，社会资本与中国社会现实相契合。中国文化强调个人对家庭、对社会的服从，社会关系 在资源分配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其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由此产生的社会利益结构的多 样化促使中国传统社会的关系纽带产生变化，中国社会基于“差序格局”意义上的关系纽带正在消 解。”。(3)彻底的本土化观。这部分学者在社会资本理论传人中国后不久就将中国社会的一些传统 3 文化元素视为中国社会的社会资本。【5 那么社会资本理论是否适用于中国社区建设的研究呢?本文尝试对此问题做一回答。首先我们 需要对社会资本理论有一个总体性的了解，即社会资本理论究竟是针对西方社会哪些问题而提出来 的?其理论前提是什么?社会资本理论有什么样的文化基础、制度特征、价值理念?此外，社会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