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假牙（外一篇）.pdfVIP

山文学 LIANGSHANWENXUE 2014o2期 1996年的假牙(外一篇) 口美桦 祥子事后想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根本没有 子实在想像不出，老太婆的牙齿 ，怎么平自无故会掉到 半点先兆。 外面去 。 那一个深秋的午后 ，秋风轻柔 ，阳光很好。祥子 “刚才吐痰呀，不小心假牙掉到外面去了!这一 刚超过一辆车，回到大车道，耳边就传来了破锣样的声 口假牙 ，我一直都很小心的，今天这鬼运气是背时了 音 ： … … ”老太婆松开扯着嘴巴的手，那嘴马上就瘪进去 ， “师傅，停一下 !” 差不多都贴在鼻子上了。 “师傅，停车呀!” 老太婆深刻地作着 自我检讨，苍老的脸上满是 自 破锣样的声音不高，但显得急促 ，容不得半点商 责和羞愧。看着车窗外呼呼直往后退的风景 ，老太婆 量 。 急促地叫起来：“师傅，麻烦你停一下嘛!” 祥子飞快地瞥了一眼，是一个老太婆。 “干啥?”祥子觉得有些滑稽。 老太婆身体单薄，佝偻着腰，棕色的帽子下面，几 “下车去找找 !” 绺散乱的白发 ，把老核桃样的脸衬托得更加焦躁。老 “啥啥啥?你开什么玩笑?这车是不能停的!’’ 太婆大张着嘴，一手拉着车上的扶手 ，一手夸张地扯着 “不能停 ，啥车这么霸道哟?我这副假牙一千多 嘴巴，露出瘪下去的牙床 ： 块呀，你赔我?”老太婆急了，声音一下高起来。 “牙齿，牙齿 !我的牙齿掉了!?” “又不是我把你弄掉的，凭啥我赔你?我还从来 “牙齿?牙齿……怎么会掉?!”祥子紧紧握着方 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祥子没好气地说。 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嘟咙了一句。活了四十多岁 ，祥 “咦，我的假牙在你车上弄丢的，要你停车你不 4 凉山文学 LIANGSHANWENXUE 2014．02期 停，这帐不该算在你头上?要是你不停车 ，今天你赔我 老太婆咂着那瘪下去的嘴，长叹了口气 ，轻轻地 的假牙赔定了!”老太婆大着嗓门，气呼呼地冲着祥子 摇着头，帽子下面那几绺花 白的头发就更加散乱。老 直嚷嚷。 太婆微眯着眼，那一脸的幸福，仍然没有引起人的共 “你吓唬三岁小孩还差不多!你以为高速路上这 鸣。因为 ，车上有人撇着嘴，甚至还有人在嗤嗤嗤地 车你想停就能停的?”高速路一开通 ，祥子就在上面 笑。 跑。十多年过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然，对闹出中 车上这些人的冷漠，并没有影响老太婆的情绪。 途要停车笑话的乘客，他还从来没有满足过这方面的 老太婆还沉浸在那样的幸福里，眼里泪光闪闪，一时无 要求 。这不是他愿不愿意停 的问题，事实上车上的乘 语 。 客就绝对不会答应。 车里一时静下来 ，但沉默的时间并不长。老太婆 正如祥子预想的一样，刚才恹恹欲睡的一车人， 用袖子擦擦眼，把假牙塞进嘴里，又开始了刚才的话 这个时候全部睁开了眼睛，外星人一样盯着老太婆。 题 ： 按理说来，出门在外 ，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出 “师傅，停一下!” 来管闲事的。可是，这车停与不停 ，除了耽误大家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