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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拜物教的延伸探索： 齐泽克是如何把马克思变成拉康的？ ——基于齐泽克拜物教理论的分析 哲学系 黄玮杰 091040013 摘要： 齐泽克将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纳入到意识形态批判的视域下并以“镜像”和“符号”接管“拜物误认”机制，用剩余快感替代剩余价值，从而完成了“马克思拉康化”历程。实际上这个过程的内在线索是齐泽克依托拉康所作的自身拜物批判逻辑的展开，即“拉康理论的社会化”。由此，在齐泽克视域下，社会变革的可能也就告别历史进化的视野而走向了循环重复的实在界之“世界之夜”。 关键词：拜物教；三界说；幻象；对象a；误认 2002年，《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首次翻译成中文出版，拉开了中国学界对齐泽克左派政治理论研究的序幕。十年来，各领域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对齐泽克的研究，将其打扮成了精神分析师、影评者、左派政治领袖、甚至是马克思主义者。有趣的是，这些门类各异的研究却都在同一个问题上给予了焦点式的关注：拜物教。这就提示我们，齐泽克拜物教批判理论和方法构成了我们准确把握这位当下学术界明星的根本和关键。然而，尽管既有研究已经对齐泽克“拜物教理论”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追踪和述评，然而，借用齐泽克自己的句式“我知道，但是……”来说，当下这一研究的现状并不令人十分满意：“我知道齐泽克的拜物教理论不过是以拉康理论嫁接了马克思的拜物教批判，但是其内在的运作机理以及方法论本质依然模糊不清”。为了说明齐泽克拜物教批判的方法论本质及其同马克思之间的理论关系，笔者基于齐泽克相关著作的文本解读，着力阐明齐泽克运用拉康精神分析理论重释马克思拜物教批判，或者说“将马克思变成拉康”的三个理论步骤。具体说来：第一、在意识形态批判的语境下将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纳入到齐泽克的拉康式批判语境；第二、用镜像与符号秩序理论对马克思拜物教理论进行全面接管；第三、以拉康“对象ａ”的逻辑延续马克思拜物教批判精神，对当下拜物教新形态展开批判。在这个过程中，拉康的“想象界”、“符号界”、“真实界”理论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更进一步，所谓“马克思拉康化”不过是齐泽克使用的一个幌子，实际上暗含的是齐泽克依托拉康所作的自身拜物批判逻辑的展开。与其说是“马克思拉康化”了，还不如说是“拉康社会化”。而在这个基础上，社会变革的可能也就告别历史进化的视野而走向了循环重复的实在界之“世界之夜”。 §1.意识形态批判：齐泽克与马克思拜物教理论的相遇 在齐泽克的理论视域下，拜物教是以批判对象的身份出现的，在这一点上，齐泽克的理论是与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同质的。事实上，齐泽克的批判理论所指认的是更为宽泛的范畴，即整个意识形态领域。从理论源泉上看，拉康理论中的“无意识是他者的话语”论断以及“幻象转喻”机制显然为齐泽克的批判展开给予了核心的启发；而更为重要的，上世纪50到60年代以及80到90年代两股影响广泛的“意识形态终结论”风潮让许多学者作出了“后意识形态”的时代特征指认。福山更是强调“自由民主制度也许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并因此构成‘历史的终结’”[]而后现代主义则直接逃避了意识形态的问题转而将话题引入微观政治，如多元民主策略以及民族、种族、性别等斗争都等问题，从而以转喻的形式回避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合理性的讨论。正是基于这种所谓的处于“后意识形态”阶段的社会现实，齐泽克的意识形态批判理论的展开获得了现实的使命感。齐泽克指出：“我并不认为我自己复兴了意识形态的观念，我认为其实今天我们仍然处在意识形态、而非后意识形态中。但是意识形态不再是大的政权方案或哲学方案，而是非常琐碎、微小、不足道的个人体验，遍布在你的日常生活、以及你与他人的互动之中。”[]。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齐泽克承袭了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批判的精神。在《实在界的面庞》一书中，齐泽克明确地提出了这种理论态度：“其一是以马克思主义批判资本主义，其二是在精神分析的层面上揭露资本主义左右公众想象的方式”[]。 在对当今意识形态进行彻底的批判之前，齐泽克首先对意识形态的形式样态进行了梳理。在此，他将历时性的意识形态概念发展纳入一个共时性体系中，借用黑格尔对宗教教义、信仰和仪式三个因素的划分，意识形态的自在、自为以及自在自为的三种样态结构： “人们因此会受到吸引以这三点为轴心排列众多与意识形态相关的概念：作为观念复合体的意识形态（理论、信念、信仰和论证过程）、客观形式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的物质性、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和在社会现实之心脏起作用的‘自发’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概念发展）大致上符合黑格尔式的自在-自为-自在自为的三组合。”[] 显然，当今的意识形态现状已不仅仅局限于自在与自为的两种简单的幻象颠倒与构建，此两种意识形态式样分别对应着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以及阿尔都塞在《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的意识形态指认。即意识形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