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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2008年 6月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Jun．2008 第 18卷 第2期 China’SBorderlandHistoryandGeographyStudies V01．18No．2 两汉边政中的质子述评 陈金生 王希隆 质子是两汉边疆政务活动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作为表示臣服关系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又 是两汉边疆管理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两汉积极从事征取质子、迎送质子、管理质子、拥立质子等活 动，这些活动成为维护边疆安全的需要和有力保障。同时，各族质子在维护边疆 的稳定和安全方面 也发挥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关键词 两汉王朝 边政 少数民族 质子 作者陈金生，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王希隆，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 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地址：兰州市，邮编730000。 在我国民族关系史上，以一些重要人物如藩属国国王、少数民族部落酋长等的子弟作为人 质，是较为普遍的一个现象。这些被当做人质的人就是 “质子”，或称 “侍子”。两汉是我国历史 上质子非常盛行的一个时期。两汉王朝并不讳言质子的要挟、牵制意义。相反，质子作为两汉 边疆管理制度的一项重要 内容被置于非常突出的位置。两汉王朝在明确规定管理质子机构的 同时，还在质子人侍的身份查验、轮流替换、抚养教育、级别核定等方面形成了一些比较固定的 做法，从而使之初步成为一项制度，为臣服于汉的少数民族政权所遵行，并被后世沿袭。同时， 两汉王朝积极从事征取质子、迎送质子、管理质子、拥立质子等活动，这些活动成为两汉边疆政 务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质子不论是作为一项制度，还是就其个体而言，都在两汉边政中 扮演着重要角色和发挥了巨大作用。对于两汉边政中的质子，不少学者在相关研究中已有所 关注，如崔瑞德、鲁惟一主编 《剑桥中国秦汉史》、① 李大龙 两《汉时期的边政与边吏》② 和 《汉 唐藩属体制研究》、③ 黎虎 汉《唐外交制度史》④ 都将质子作为两汉边疆政务的组成部分而提 出并进行了探讨，不过这些研究较为简略、概括，未深入探讨质子在两汉边政中的地位和这一 时期丰富多彩的质子活动。有鉴于此，笔者觉得有必要就作为两汉边疆管理制度有机组成部 分的质子及其地位、两汉边政中的质子活动及质子在维护两汉边疆安全方面所发挥的作用等 问题进行专门的探讨。 ①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2年版。 ②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1998年版。 ③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 ④ 兰州大学出版社 1998年版。 维普资讯 中国边疆史地研究 2008年第2期 一 、 作为两汉边疆管理制度组成部分的质子及其地位 两汉边政中存在大量质子，并非偶然。少数民族政权领袖遣子侍汉，是在西汉疆土扩张、 边疆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的情况下，朝廷从少数民族政权的特点出发，采取羁縻其人、因俗而治 的统治政策和与之相应的边疆管理制度的必然结果。西汉初期，匈奴对汉朝的统治构成了极 大威胁。面对匈奴的连年人侵、不断犯边，西汉王朝只能忍辱负重，采取和亲政策。自汉武帝 始，一改对匈奴妥协退让的政策，大规模出击匈奴，经略西域。伴随着军事上的胜利，周边少数 民族政权领袖的子弟或应征、或 自愿以 侍“子”的身份人汉，留在汉朝宫廷，执行宿卫任务。 册《 府元龟》称：“夫四夷称臣纳子，为其来久矣。自汉氏建元之后，穷兵黩武，开拓提封，北逐匈奴， 南诛闽粤，由是百蛮慑伏。厥角稽颡，或内向而请吏，或遣子于宿卫。武力之盛，振古莫传。”① 各族 “称臣纳子”，固然是汉对匈奴、西域用兵并取得胜利以后，各国迫于汉朝的 “武力之盛”，纷 纷向汉表示臣服所导致的结果。然而，在开拓疆土的过程中，质子作为解决少数民族问题的一 种手段和方式，受到汉王朝的高度重视则更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质子一策之所以受到汉王朝的重视，并在两汉边政中得以大行其道 ，最基本的原因是它适 应了汉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羁縻统治的需要。随着汉对周边各族的用兵，汉的疆域空前扩张， 许多少数民族地区被纳人或即将纳人汉王朝的管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