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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市场化给我国商业银行带来的战略机遇 李 刚 作者简介：李刚，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系博士。 随着国家“十二五”规划和十八届三中全会都将利率市场化作为我国未来十年金融改革的重要内容，市场人士普遍预期，利率市场化进程将提速，相关改革已成为金融体系改革中的重要环节。截至目前，我国信贷市场的利率改革工作已基本完成，仅剩存款利率上限还未放开。对于我国银行业而言，存贷款利差收入仍是当前主要收入来源，存款利率放开后，可能会出现激烈的同业竞争。不过，我们更应看到利率市场化给银行业整合、综合化经营及组织结构创新等方面带来的战略机遇，这种机会收益远远超过潜在风险。 一、行业整合 （一）国际经验 在20世纪80年代利率市场化推进过程中，美国银行业竞争日趋激烈，银行破产倒闭数量激增，银行业集中度逐步提升。1980年，美国大小银行总数为14434家，到1990年下降到12343家，2011年底进一步下降到7292家。据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FDIC）的数据，2013年三季度末美国共有6891家银行，降至1934年联邦监管机构开始追踪相关数据以来的最低水平。在商业银行数量不断减少的同时，银行业资产集中度迅速上升。其中，资产规模前10家银行占全部银行资产的份额已由1980年的大约22%，提高到1997年末的32%，到2013年末这一数字已经超过50%。 商业银行数量下降主要源于并购与倒闭，且其诱发因素很多，除利率市场化以外，经营管理不善、外部环境不佳、股东自愿出售等情况也很多。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2008年以来美国银行业数量减少约1650家，以中小银行为主。其中，倒闭银行数量约490家，占比为30%；被收购银行数量约为1160家，占比为70%。不过，基于美国过去30年的银行业结构变化，商业银行数量在1986—2000年期间下降幅度最为显著（约1/3），而1986年恰是美国利率市场化进程结束期。由此，我们认为，利率市场化是美国银行业集中度提升的主要原因。 图1：美国历年商业银行倒闭数量情况 资料来源：FDIC。 （二）战略机遇 在利率市场化过程中，银行体系将会产生两个趋势，一个是竞争差异化，一个是行业集中化。事实上，受到资本、人力、网点等制约，我国中小银行无法与大型银行开展正面竞争，定价基本不具备优势，且利率市场化要求的中间业务收入转型等，中小银行条件相对较差，战略转型需要更艰苦的探索。我国实施利率市场化初期，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同期存款利率将明显高于国有商业银行，以获得一定的竞争优势。不过，这种行为也要付出代价，即须通过投资更高风险项目（如为中小企业贷款），才可能获得更高收益，从而保持净息差的稳定性。虽然当前这类银行不良贷款率和资本充足率仍保持良好水平，但随着经济增速持续下行及前期贷款风险暴露，未来资产质量存在较大隐忧。此外，随着我国存款保险制度出台，政府将不会再为决策失误买单，银行将成为管理自身风险的企业，部分倒闭破产也将难以避免。只有经营财务稳健、资产质量良好、管理能力较强的中小银行才有望生存下来，行业并购重组也将更为活跃。 预计未来我国中小银行应对利率市场化的结果将出现以下三类情况：一是继续开展传统信贷业务，通过战略转型和成本领先取得比较优势，成为在同业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二是逐步收缩信贷业务，大力开拓中间业务，具备一定的规模和稳健的盈利能力，充分利用非存款资金，加强产品创新，规避利率市场化引发的利率和信用风险；三是传统业务难以为继，中间业务停滞不前，经营业绩表现不佳，资产质量持续下滑，人员、客户不断流失，甚至陷入倒闭困境。 表1：利率市场化后我国中小银行的经营状况 对国有银行而言，被并购对象的牌照、规模和市场份额并不重要，而交易价格与潜在协同效应才是主要考虑因素。第三类银行已陷入经营困境，收购后不但难以产生协同效应，甚至可能成为业绩陷阱，不适宜作为收购标的；第一类银行虽然成功转型，但因规模较大，交易价格通常高于第二类银行，也不具备较强的吸引力。第二类银行与传统业务互补性强（特色产品vs销售渠道），战略契合度高，协同价值较大，交易价格可控，是较为适合的并购对象。 二、综合化经营 除了开拓中间业务、加大产品创新外，利率市场化能否成功促进商业银行对非息收入的开拓，还取决于混业经营的程度。利率市场化改革为商业银行产品创新和服务定价提供了基本环境制度，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作为提供信贷服务的银行难以将其业务触角直接伸向资本市场的各个层面。因此，增加非息收入还依赖于允许银行业务扩展到保险、证券、基金、资产管理等领域的混业经营政策，这一点在美国银行业得到明显体现。 （一）国际经验 上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美国资本市场迅速发展，资金供求双方不再集中依赖金融中介，而是可以直接在股票和债券等市场进行资金融通，商业银行依靠存贷利差生存的模式受到极大冲击。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