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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犯罪中止的犯意彻底放弃问题 　　摘 要 关于犯罪中止的犯意放弃问题，刑法理论界存在彻底和非彻底之争，我国目前通说认为犯罪中止的彻底性要求主客观一致的原则。本文通过从犯罪中止的自动性、刑法定罪、立法目的和彻底性客观方面等四个角度进行分析，认为犯罪中止的彻底性的完整准确阐述应是：行为人在主观上彻底打消了此次具体犯罪的犯罪意图，在客观上彻底放弃了自认为本可能继续进行的犯罪行为。 　　关键词 犯罪中止 彻底性 自动性 　　作者简介：杨倩，青岛大学法学院。 　　中图分类号：D9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4）07-280-02 　　关于犯罪中止的彻底性这一问题，在理论界存在多种观点和分歧。根据目前理论界的通说来看，犯罪中止的彻底性要求主客观一致，也就是要求行为人不仅要在主观上彻底放弃原来的犯罪意图，还必须在客观上也彻底放弃自认为本可能继续进行的犯罪行为，而且根据从主客观的相统一的原则，要求行为人也不打算以后再继续实施此项犯罪。从上述通说中我们可以看出，犯罪中止的彻底性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主观上犯意的彻底放弃；二是客观上自认为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的犯罪行为的放弃。 　　一、从各国立法角度分析犯意彻底放弃问题 　　犯意的彻底放弃到底是不是犯罪中止的必须条件，关于这一问题，各国刑法的规定也不相同。我们来看德国刑法典第24条对犯罪中止的规定：行为人自愿地使行为不再继续进行，或者主动阻止行为完成的，不因犯罪未遂而处罚。可以看出，德国刑法对犯罪中止并没有犯意彻底放弃这一要求。再看日本刑法典第43条对此的规定：已经着手实行犯罪而未遂的，可以减轻刑罚，但基于自己的意志中止犯罪的，应当减轻或免除刑罚。所以说，日本的刑法也无犯意彻底放弃的要求。最后来看我国《刑法》第24条第1款对这一问题的规定：在犯罪过程中，自动放弃犯罪或者自动有效地防止犯罪结果发生的，是犯罪中止。通过分析这一法条，我们同样无法得出犯意的彻底放弃是犯罪中止成立的必须要件这一结论。 　　二、从各国刑法理论角度分析犯意彻底放弃问题 　　我们再来看各国的刑法理论界以及司法实践对于这一问题的阐述。德国的判例明确要求行为人必须彻底放弃犯意，否则不成立犯罪中止。日本的判例认为犯意彻底放弃这一问题属于犯罪中止的自动性这一特性的相关理论，且自动性的成立不以犯意的彻底放弃为必要，这也是日本大多数学者的主流观点。 　　综合以上分析，笔者认为犯罪中止不以犯意的彻底放弃为必要条件，并主要选取以下四个角度来阐述笔者的观点。 　　三、从犯罪中止的自动性的角度分析 　　犯罪中止的彻底性与犯罪中止的自动性作为犯罪中止的两个重要的特征，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犯罪中止的彻底性可以说是自动性的合理延伸与必要补充，对自动性的研究是理解彻底性的一个重要途径。 　　犯罪中止的自动性就是行为人必须是自动的停止犯罪。作为犯罪中止最重要的特征，自动性是犯罪中止形态的本质与核心，也是犯罪中止形态与犯罪未遂形态和预备形态的最根本的区别。根据主客观相统一的原则，我们刑法理论通说认为，犯罪中止的自动性是指行为人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放弃了自认为当时本可继续实施和完成的犯罪，即在主观上行为实施人自动放弃了犯罪意图，同时在客观上行为实施人自动停止了犯罪的继续实施和完成。 　　根据我国通说的观点，犯罪中止自动性这一质的要求是根本前提，在这一前提下，自动中止犯罪的动机（或起因）不仅仅局限于真诚彻底悔罪，也包括犯罪行为实施中存在客观不利因素导致自动中止犯罪的情况。因此从对通说的分析可以看出，犯罪实施人（即行为人）自动放弃犯罪的动机包括主客观两方面的因素。 　　主观上自动放弃犯罪的情况也是复杂多样的：如犯罪行为人发自内心的真诚悔悟；如接受他人的规劝、教育或者斥责，思想上发生变化，而后放弃了犯罪行为；或行为实施过程中出于对被害人的同情、怜悯而停止了犯罪；或慑于法律的威严和罪行暴露后的惩罚而放弃了犯罪行为。客观上自动放弃犯罪的情况主要是在行为实施过程中遇到了对完成犯罪有轻微不利的客观因素这种情况，加之前述主观因素的同时存在，两者的交互影响促使行为人中止了犯罪。因此，主客观两方面的不同仅仅反映的是犯罪行为人中止犯罪时不同的悔悟程度，而不是悔悟与否的差别，更不是自动性具备与否、犯罪中止成立与否的差别，即主客观因素的不同并不影响犯罪中止的成立。 　　其中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注意到，对自动中止犯罪的动机不能只限于真诚彻底悔罪这一观点正从侧面证明了彻底放弃犯意不属于自动性的要求。犯罪中止的彻底性与其自动性是相辅相成的，它也可以说是自动性的合理延伸与必要补充。没有自动性，就说不到彻底性。自动性不以彻底放弃犯意为必要，如果彻底性非要把犯意彻底放弃纳入犯罪中止理论体系，就会显得整体系前后不一，理论不明，给人牵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