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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与革命：近代边缘知识分子 　　 内容摘要：中国知识分子的概念是在近代的大环境下产生的，而边缘知识分子作为更特殊的群体在近代社会的转型过程中面临着更大危机，他们处在上层精英和下层民众之间，想进入上层但由于社会环境及自身能力等原因而无果，因此产生更大的焦虑，后来他们认识到要改变处境，就要推翻现有体制，最终走上了革命之路。 　　 关键词：近代社会 边缘知识分子 焦虑 革命 　　 一.概念：边缘知识分子之厘定 　　 知识分子的概念，从词源的意义上看一般认为有两个来源。一是源自法国1894年的德雷福斯事件，德雷福斯是一个上尉，因与犹太人之关系，在缺少充分证据下被判无期，这引起了包括以左拉为首的一批人的批判，并联合起来为之声援，他们大都有较高的身份和地位，当时的一个编辑报道时便用它来形容这些受过良好教育且有社会良知的人。二是源自俄语，俄国文学家舍尔古诺夫主张应该把俄国知识分子解释为“一种特殊的力量”和“理解力”[1]其后博博雷金进一步把它定义为有高尚智力和道德的人。综合二者，知识分子是指那些有反叛精神的社会进步之人，他们修养高且关注现实。在中国与之意义相类的是“士”，但存在较大区别，余英时认为根本区别在于是否与政治权威直接打交道。并进一步以“士有志于道”解释“中国的道以人间秩序为中心，直接与政治权威打交道”[2]知识分子一词最早出现在中国，是在五四时期的《共产党》杂志上的一篇名为《俄国共产主义政府成立三周年之纪念》上，原文说“在无产阶级和资本阶级奋战的时候，他们来助无产阶级;并且无产阶级的群众，反为他们底知识分子所引率”[3]。总之知识分子在近代中国的含义是：有学识和社会责任心，且以理性来干预社会，努力发挥自己社会作用的群体。 　　 所谓边缘化知识分子是指介于上层知识分子和下层不识字者之间的特殊群体。这种知识分子古已有之，如未取得功名的落魄书生。但大量边缘知识分子的产生则与近代的社会转型有关。近代社会局势风云诡谲，旧制度遭到破坏而新制度不完善，社会的不稳定之下边缘知识分子由此而生。边缘知识分子主要由以下几部分人组成：一是旧学出身以科举为业的人。由于科举制度废除，这部分人失去了进身之阶，厚重传统影响使他们无法挣脱强大的历史惯性，他们依然习惯旧式的思维方式，而新式的学堂教育又很难适应，于是在传统和现实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隔膜，不知所往，最终沦为边缘化知识分子。二是新式学堂出身或留过洋，但没成功打入体制内的一部分人。他们在洋务运动和清末留学热潮中产生，与传统士子不同，他们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都很新，但当时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和文化发展程度，远远无法提供足够的位置和就业机会，来吸纳纷至沓来的新式学堂中毕业和留学归国的青年知识分子”[4]因此他们中的一部分也被挤向边缘，这些人化解自身危机的方式是躲进小楼或者是创办报刊，试图通过对现实的描绘和思考，以期在思想上能对现实产生影响，另有就是走上革命之路。三是学生群体。罗志田在权势转移中认为周策纵把“五四前后的初高中生纳入知识分子”而且还把“一战时的旅欧华工识字者也归入”[5]未免过宽，美国学者朱丹则将20年代中学生纳入上层精英之列，稍显勉强，不如归之为边缘知识分子更恰当。 　　 二.焦虑：游离状态中的边缘知识分子 　　 传统社会社会精英主要是官僚、地主、士绅，他们各司其责并通过科举进行横向的流动，这一结构比较稳定，“19世纪中国整个的‘文化-社会-政治-心理结构’是一个‘高度一体化的整体’，你要改变其中的一个东西都必须设计其他很多部分”[6]当科举制被废，这一结构便被打破，而新制度一时又不能完好的填充空白，于是新旧知识分子心理上都产生了一种焦虑，这一点对于边缘知识分子来说更严重。 　　 对于旧式边缘知识分子，他们便感到“盛时不再，尘海难濡。欲肆志新学，堂奥苦深。欲静守天命，生涯无籍”巨大的焦虑与矛盾。由于找不到方向便对传统更加思恋，于是投身复辟的大潮中，或在焦虑中走向自我的毁灭之途，对于后者最典型的是王国维和梁济之死。梁济在遗言中说：“梁济之死是殉清朝而死也……其实非以清朝为本位，而以幼年所学为本位……以对于世道有责任为主义，此主义深印于吾脑之中，即以此主义为本，故不容不殉”[7]可见梁济之死是因为面对世道自身无力导致的绝望，而像他一样的知识分子又向来以道的代表者自居。 　　 对于新式边缘知识分子来说他们思想新潮，有抱负。然而晚清作为一个处于激变的特殊时期并没足够的位置来安置纷至沓来大批留学生群体，在艰难、严峻的生存环境的挤压下，总有人不可避免地沦为社会下层，由于深感自身利益无法保障，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他们产生深深的挫败与焦虑，另外面对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袁世凯复辟、张勋复辟等形势，他们深感所学在经世致用上的无力，心理上的焦虑又添一层。有些新式边缘知识分子为摆脱精神焦虑也选择了自杀，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