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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完善我国缓刑制度二题 陈晖+ ．． 为实现刑罚的个别化，在宽松的刑事政策指导下，在刑罚人道、谦抑、 经济性思想的支配下，缓刑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重视，被判处短期自由刑 的犯罪分子绝大多数都适用缓刑，放在社会上接受考察监督。而我国却仍 然多采用传统的监禁办法，缓刑率远远低于监禁率。①究其原因，不外乎三 点：一是对缓刑的性质定位不准，将缓刑看成是刑罚制度中一个可有可无 的点缀；二是顽固的报应观念仍然根深蒂固，对缓刑实现刑罚目的的价值 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三是立法的不完善，缓刑的适用不具有可操作性， 成为缓刑作用充分发挥的巨大障碍。在理论和实践中，确有不少学者对我 国缓刑制度展开研究，对缓刑立法的完善提出了一些很有见地的意见，然 而，为数不少的为完善而完善的理论研究，终因其功利性太明显而略显理 论基础的薄弱。因此，欲建立科学的、符合现代法精神的缓刑制度，首先 必须理清缓刑制度的基本法理，惟有如此，才能构建完善我国缓刑制度的 具体建议。故而，笔者专撰此文，以期对我国缓刑制度的立法完善及司法 实践有所裨益。 一、缓刑制度完善的法理基础 缓刑制度的完善，其法理基础应当有四个：首先，准确界定缓刑的法律 性质；其次，认真把握缓刑的刑罚目的；再次，深刻领会缓刑的政策精神； 最后，全程体现刑罚的现代观念。 (一)缓刑的法律性质之界定 缓刑到底是什么?我国理论界对此观点聚讼不一。有学者认为，应将缓 刑作为刑罚方法，用缓刑取代管制刑。②也有学者认为，缓刑是刑罚具体运 用的一种制度，是刑罚裁量制度的基本内容之一。③或者认为，缓刑是在刑 罚量定的基础上，对其执行方法的确定，在逻辑上应当归之于行刑制度。④ ·暨南大学珠海学院法学系教师，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2004级博士研究生。 ①由于此点乃我国刑事法学界之共识，故笔者不在此引注说明。 ②邓可大：缓刑改革与完善》，载《法学杂志》1997年第1期。 ③高铭喧、赵秉志主编：《新编中国刑法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411页。 ④陈兴良：《刑法适用总论》(下卷)，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574页。 完善我国缓刑制度二题 还有的学者则兼采以上两种观点，认为缓刑既是一种量刑制度，也是一种刑 罚执行制度。哆 诚然，在传统的刑法学理论中，刑种和行刑制度的区分都比较清楚，但 从近代一些西方国家的情况来看，已经出现了一些刑种与刑罚执行方法结合 的趋势。如在美国，缓刑既是一种刑罚方法，又是一个替代监禁的行刑制 度。②也许正因为如此，我国不少学者认为，缓刑是最经常使用的，对犯罪 人进行较多监督和控制的非监禁刑措施。非监禁刑是一类将刑种与刑罚执行 方法融合到一起的刑罚措施。③实际上，我国刑法是将缓刑纳入刑罚的具体 运用中予以规定的。缓刑的基本特征说明，一行为一旦根据刑事实体法和程 序法的规定确认构成犯罪，行为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刑罚是实现刑 事责任的主要方式。如果将缓刑作为一个独立的刑种，则可能出现两种判决： 一是判处犯罪人缓刑，即将缓刑纳入主刑的范畴；二是判处一个有期徒刑， 再执行缓刑，即将缓刑纳人附加刑，附加主刑适用。但是，违反缓刑考验期 应遵守的规定，撤销缓刑时，对于第一种判决，就会出现犯罪人无刑罚可执 行的空当；而对于第二种判决，改变执行原判刑罚时，这种处理结果相对于 行为人而言，是一个违法行为作了两次处罚，显然违反一事不二罚的刑事法 基本原则。因此，将刑罚作为一个独立的刑种，在实践中将导致刑种适用的 混乱，是不切实际的。并且，刑罚裁量就是要解决对犯罪人量定刑罚的问题， 量刑的结果主要体现为对犯罪人判处刑罚，缓刑是在刑罚量定以后才予以作 出的决定，相当于两个程序，因而从逻辑上讲，认为缓刑是一种刑罚裁量制 度也是存在问题的。同时，缓刑宣告后，要进行缓刑的监督考察，监督考察 的结果是原判刑罚不再执行或者执行原判刑罚。从这个角度而言，缓刑可以 |『。_“≯喾 ’‘唾i 理解为是对刑罚执行方式所作的选择。缓刑的监督考察可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