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盖曼短夜枭之女（The Daughter of Owls）.docVIP

译自：《烟与镜》作者：尼尔·盖曼译者：pksunking?摘自《异教与犹太教逸闻录》作者：约翰?奥布里，R.S.S. (1686-87), (pp 262-263)这故事是老友埃德蒙?瓦尔德君讲给我的，他则是从法灵顿先生那里听来，据说在法先生的年代便已久为流传。一天夜里，一个女婴被遗弃在丁顿镇教堂的台阶上。第二天清晨，教堂司事发现了她，她手里握着一样奇怪的东西：一颗夜枭的食茧（pellet of an Owle），碾碎一看，和普通斑鸮的食茧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些皮毛、牙齿和碎骨头。镇上的妇人们都说：这孩子并非女人所生，乃是夜枭的女儿，该当烧死她。尽管如此，智者和长者们还是占了上风，婴儿被送进了修女院（那时教廷的时代刚刚过去，修女院被荒废了，镇民们认为那里是恶魔的巢穴，其实在塔楼里安家的不过是些斑鸮、仓鸮和蝙蝠），她被寄养在那里，每天由镇上的一个妇人照料。人们料定这孩子将会夭折，然而她却一天天长大，平安地度过了十四个冬夏。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美貌无人可及。她日日夜夜在高墙深院内度过，除了每天清晨来照顾她的妇人谁也没有见过。直到有一天，那位好心的主妇在集市上大声谈论起她的美貌，还提到她不会说话，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丁顿镇的男人们（无论胡子花白还是年轻力壮）聚在一起商量道：要是我们去看看她，谁又会知道？（所谓“看看”其实是指一度春宵。）于是在一个月圆之夜，镇上的男人们结伴出去打猎。他们一个一个从家里溜出来，集合在修道院门前。镇长打开大门，他们一个一个走了进去。他们发现女孩躲在地下室里，被他们的喧闹声吓得瑟瑟发抖。那少女比传说中更美丽，她有一头罕见的红发，除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什么也没穿。看到他们时，她惊恐无比，因为她只见过来送饭的女人，从来不知男人为何物。她用那双大眼睛盯着他们，轻轻哭了起来，仿佛在央求他们不要伤害她。然而镇民们只是笑了笑，他们邪恶又残忍，一心要荒唐胡闹：于是他们在月光下向她扑去。女孩开始尖叫，但这也阻止不了他们。这时传来了扑翼声，窗户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月光。然而男人们正忙着满足兽欲，完全没有在意。这一夜，躺在床上的镇民们梦见一只巨鸟向他们嚎叫，而他们自己则变成了小老鼠。第二天早晨，当太阳高照，镇上的主妇们寻遍了丁顿镇也找不到她们的丈夫和儿子；她们一路寻到修女院，在地窖的石地板上发现了猫头鹰的食茧：里面有头发、搭扣、硬币和碎骨头，还有铺在地板上的稻草。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丁顿镇的男人们。然而，好几年以后，有人说他们又见到那位少女，就站在橡树顶或是塔尖之类的高处。不过那总是在黄昏或是夜晚，没人能够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她。（那是个白色的身影——不过埃德蒙?瓦尔德先生已经记不清人们说她是穿着衣服还是裸体。）真相如何我不得而知，我只把它当做一则趣事记录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