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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或球品-運動倫理學的本質對立 輔仁大學哲學所博士班 周偉航 摘要： 運動倫理學於分析論題之方法論上，可區分為重視成文規則之「規則—基礎」倫理學，及重視運動員品性、球品的「德行—基礎」倫理學二者。麥克南伊認為「規則—基礎」倫理學無法解釋所有的道德活動，必需搭配運用「德行—基礎」倫理學以解決特殊的道德爭議，才能成為理想的運動倫理學體系。本文指出，麥克南伊之論點無法解決雙規則衝突、價值規則的衝突、超義務行為，以及對規則與對價值的詮釋差異所帶來之問題。理想整合方式應是於學習階段透過對「規則」之運用，瞭解社會針對該項運動長期積累之運作習慣與架構，以培養該項運動所需之適當「德行」；當運動者具備德行之後，亦可依據社會環境的變化以修改不合時宜的規則。兩造應為發展性之互動關係，而非結構面之整合。 關鍵字：運動倫理學、德行論、規則、運動。 一、前言 運動倫理學討論運動活動(Sports)中的倫理學問題，隨著運動職業化的腳步加快，運動倫理學也成為一種職業倫理：可能發生在其他行業別的倫理問題，諸如性騷擾、拜金主義等等，也成為運動倫理學中不得不處理，甚至是居於主軸的道德議題。但在方法論上，運動倫理學亦有如同規範倫理學的爭議：我們討論的重點應該是違反運動「規則」所造成的道德問題，還是運動員個人的「球品」？以倫理學術語來說，就是應以「規則」為核心，或是「德行」為核心？ 運動倫理學在方法論上承襲了規範倫理學的建議，又因為運動活動本身的特性：重視「規則」，並對部份規則或習慣賦予道德意義，因此就產生了「規則—基礎」(rule-based)的運動倫理學；相對而言，重視「德行」並用以詮釋運動活動的學者，一般較為重視運動員的「球品」，他們的理論也就被稱為「德行—基礎」(virtue-based)的運動倫理學。這兩派在論爭上各有起落，在運動倫理學界互不相讓；但是否這兩造學說，真的沒有任何的溝通或相容空間？ 二、麥克南伊(M. McNamee)的分析 國際運動哲學會(IAPS)的前會長麥克南伊對這種論爭提出了他的分析與建議。在其所發表之論文：「讚美信任：德行與規則在運動教練的行為中」，分別針對了這兩種運動倫理學方法論提出了他的看法。 (一)、為什麼運動這種專業行為需要倫理學所提供的規則？ 運動作為一種職業，或至少是一種專業行為，為什麼會有對倫理學的需求存在？或者更精細的問，為什麼運動專業人員需要有活動規範？對於這個問題，麥克南伊修改了道森(A. J. Dawson)的說法，提出了四個解答： 在混亂的世界中，這些行為規則、活動規範可以替行為者提供清楚及簡單性的參考。 這些行為規則可以建立一個標準，來衡量規則與期望間的一致性。 這些行為規則也是一種中性的架構，可以解決組織內部的衝突，或一些行動上的模糊地帶。 限制或規制特定的行動，並排除在專業行為組織中的不服規範者。 但證成「規則」存在的必要性後，還需要討論產生這些「規則」的倫理學背景，再而更進一步看到麥克南伊反對過份看重「規則」而忽略「行動者」的觀點。也就是「規則—基礎」倫理學與「德行—基礎」倫理學兩者之間的爭議。 (二)、「規則—基礎」倫理學 以「規則」為基礎的倫理學理論，大多會讓人直接聯想到義務論，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規則—基礎」這個詞組只是突顯重視「規則」的運動倫理學傾向。麥克南伊針對「規則—基礎」倫理學中所談的「規則」，舉出幾個特性：首先，它們大多是被動性的語句；再者，規則具有「狹窄」的建構性與引導性；最後是行為者會認同規則本身，即使依規則進行的行為有可能會產生不良的結果。 麥克南伊指出，「運動的道德價值已陷於一種相當不透明的『規則—責任』學說。一般人認為假如我們可以幫助兒童發展服從規則的能力，那我們將可促進其道德成熟性。」這是對於運動倫理學或是體育倫理學的常識性觀點，我們總是認為可以讓學生透過對競賽規則的學習，培養他們服從規則，融入社會運作的能力，但這種觀點有一個問題存在，就是「行為的規範較傾向於折衷性」，義務論所指的那些行為準則或義務，與實務化的規則已經有了差距；這些實務上的規則的道德性可能沒那麼強，而多半是保持在道德中性的地位上。 但無可否認「規則」是以其負面性為主的，也就是規範不可以作的事。但麥克南伊認為這種負面表列的方式，並不能完整的處理或呈現運動的道德問題。他舉出英國國家教練協會所訂定，運動教練準則的運用規則第3.3原則：「教練不應容許或涉及運動員或同事間的性騷擾……。對專業的行為來說，與運動員發生性關係『通常』是不適當的。」 當然性騷擾在什麼狀況下都會被判為不道德的。但為什麼「性行為」部份要有一個「通常」這種帶有比率意義的詞彙？道德規則或行為準則不是應該帶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