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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發表（四）之一 談醫療書寫與生命倫理 國立台中女中陳昀瑜老師 論文摘要：自蔣渭水、賴和以降，臺灣漸漸崛起一股不容小覷的醫療書寫風潮，王溢嘉、王浩威、侯文詠、歐陽林、拓拔斯?塔瑪匹瑪、陳克華、江自得……，這些醫師作家擺渡於醫學與人文之間，輕揭白色巨塔的紗縵，從死亡之永劫中反思生命的課題，提出相當精采且耐人尋味的生命倫理觀點。在中學國文的教學現場中，教師的任務即是在文學作品中析離出古今作家對應生命的智慧與生活美學，閱讀醫療散文與小說，開啟一扇窗，能夠讓尚未經歷到生命老死的中學生，透過作家淑世多情之眼，看到悲憫、看到「死」、也看到「生」，顧茲擬以「白袍下的生命沉思——談醫療書寫與生命倫理」為題，試探醫療書寫作為一種主題閱讀的可能與觸發學生正視生命價值意義思索的起點。 一、前 言 臺灣的醫生向來有其跨越人文藝術專長的優良傳統，而「醫療書寫」的風潮漸興，也讓臺灣文壇增添了不同的風味與別樣的視野。臺灣當代散文原有其特殊的現代意識和宏闊視野，它廣泛汲取傳統養料和異質文化，呈現了獨一無二的文化思索，「散文」此一文類，更是作家日常生活、生命歷程中最重要的讀寫載體，並和現實生活息息相關，因此本文將醫療書寫中的「散文」列為觀察的重點，意欲一窺醫生作家眼中的生命百態與生命思索。在眾多散文的主題書寫之中，「醫療書寫」因為結合醫學知識、特殊場域情境，因此呈現出迥異於一般散文之書寫風格，正如焦桐所言：「在醫療散文的語境裡，往往賦予了疾病某種意義，醫病寫作不僅在於賦予意義（確定疾病的內涵），也在於剝除意義（消解疾病的隱喻和想像）。」醫療行為的書寫，往往是充滿眼淚，而令人動容的，這群醫師作家從同類的生、老、病、死之中反思到自己的生命狀態、意義與價值，或興起悲憫之心、或直接批評人性、或撻伐社會不公，這對於「為賦新辭強說愁」階段的年輕人應能有針砭提醒之效，論及現代散文在教學上的呈現，除了文藝美學的鑑賞課程外，在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人文教育的基礎──閱讀文字的同時也閱讀生命的思索，並藉由人文思維的結構與解構，興生對於一己生命的自覺與反省。且自賴和、蔣渭水以降，臺灣醫師可謂素有深厚的人文傳統，知識分子的典型也不少見，應能給莘莘學子嶄新的生命啟思。 近年來，隨著日劇《白色劇塔》與偶像劇《白色劇塔》的風行，醫界的神聖面紗被揭開，顯露出醫療體制內部權力惡鬥、人性弱點，與社會公義、醫療倫理等價值的衝突，透過視聽媒體，「醫療文學」被更廣大地傳播，醫療書寫「主題式閱讀」的可能性隨之提高。「主題式閱讀」在國文教學現場之中是相當重要的，它能訓練學生自學能力，從「蒐集資料、旁徵博引」，而「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到「樂而知之、左右逢源」，學生在「主題式閱讀」的過程中能培養諸多的能力，進而悠游書海之中。美國學者艾德勒(Adler)將閱讀分為四種不同的層次：「基礎閱讀」、「檢視閱讀」、「分析閱讀」、及「主題閱讀」。他並且提出，閱讀的層次是漸進的。第一層次的閱讀並沒有在第二層次的閱讀中消失，第二層又包含在第三層中，第三層又在第四層中，第四層是最高的閱讀層次，包括了所有的閱讀層次，也超過了所有的層次，而這最高的閱讀層次就是「主題式閱讀」。當讀者進入主題閱讀時，他們閱讀很多不同的書，統整出這些書之間相關的地方，提出其共同的主題，並分析不同的觀點與呈現方式；讀者藉助他所閱讀過的書，來釐清書中相關性的議題與疑點，最後能夠客觀地與其他讀者分析討論。所以主題閱讀不只是閱讀的最終階段，也是最主動、最花心力的一種閱讀。在高中生國文科的課外閱讀之中，若能將閱讀提升至主題閱讀的層面，無異是帶領學生學會「主動學習」、「有效學習」，並建立學生自學能力，假以時日，學生閱讀的範疇自能擴及其他領域，翱翔在群書的浩瀚無際之中。 本論文嘗試將「醫療書寫」與「生命教育」連結論述，乃因筆者發現醫師作家有其對應生命的眼光的特殊觀點，面對生、老、病、死，面對人生最沈重的無奈，在「醫療書寫」中展現的是生命的光輝，醫師作家不約而同地都提出對於生命的意義價值的剖析理解與重新建構，如詩人江自得所言：「在文學與醫學之間漂泊，隨著歲月的增長，長年的體驗與思考，逐漸建構自己的人生哲學，自己的價值觀。」。相較之下，當今被稱為「草莓族」的年輕人，抗壓性不高，對於生命的積極度也不足，以致於青少年事件頻傳：作奸犯科、離家逃學、飆車、擄掠、交通意外事故，自殘、自殺、暴力傷人、殺人的案例增加，這些青少年不在乎別人或自己身體的傷殘及生命的消失，也無視於會帶給雙親、師長、同學沉重的哀痛和社會的損失，他們對「生」和「死」的認知模糊，蹧蹋了生命，也草率地死亡，基本上都源自對生命的不尊重，沒有正確的生命態度。「生命教育」的目的正是促進青少年能認識生命的意義、價值，珍愛自己與他人的生命，增進人際關係，建立正確的人生觀，以實現自我。 Waters J.D.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