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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谈人文精神 董崇选 摘 要 全文透过西洋文学史的三大时代、西方文化史的三大阶段、与人类精神分析的三大界域来探讨「人文精神」。西洋文学史的「古代」为人文主义时代，「中古代」为神文主义时代，「现代」为回到人文主义的时代。西方文化史的「现代前」为神文主义时代，「现代」同为人文主义时代，「后现代」则为无文或兽文主义时代。人类精神分析的「超我」为神文主义，「自我」为人文主义，「意得」为无文或兽文主义。人文精神就是提倡中庸之道的人文主义，其目的在发展「有人有文的人文」，培养「非精非神的精神」，使人得以文质彬彬。 关键词：1. 西洋文学史 2. 西方文化史 3. 人类精神分析 4, 有文、无文 5. 人文、神文、兽文 6. 古代、中古代、现代 7. 现代前、现代、后现代 8. 超我、自我、意得 9.里蔽躲 10. 文、质、精、神  一、前言 这是个科学昌明的时代。在这时代里，许多人有科学的精神，能够即物穷理、格物致知，懂得演绎归纳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可是却普遍缺乏人文精神，造成所谓「冰冷的、硬心肠的，没有人情味的」搞科技的人（金耀基，32），使得社会不安，世界命运难卜。 搞科技的人可能会问：「什么是人文精神呢？」这个问题很大，也很值得我们来探究。要是大家不知什么是人文精神，叫人如何去培养呢？ 在我国，一向有「人文」一词。《辞海》里说：人文乃「人类文化也…诗书礼乐之谓…犹人事也。」传统上，「人文」是「天文」与「地文」的相对语。「天文」加「地文」即「大自然」，是科学家研究的范畴。「人文」则是人类文明以后的产物，是人类给天地万物带来的各种表现，是人文学者研究的范畴。 我国虽有「人文」一词，却原本没有「人文精神」一语。「人文精神」或「人文主义」系译自西洋的语文，以英文来说，就是“humanism”一字。西洋的“humanism”是一种思想，它主张人类的一切作为都应基于「人的旨趣」（human interests）、「人的价值」（human values）、乃至人的本性、尊严、与理想等等。这种思想在中世纪以后的文艺复兴（Renaissance）时代尤其盛行。当时的欧洲人便主张大家应回头去研究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古典文学与文化，从语法、修辞、诗歌、历史、哲学…等等有关人类的学问中，去培养人文精神，去创造「一个完全实体化的人，使之高过于而且有别于低等物动」（“a fully realized human creature, elevated and distinct from the lower animals”）(Benet 485)。 那么，我们能如何探讨人文精神呢？在这里，我想用「三」言加「两」语来讨论。所谓「三」言，首先是指从西洋文学史、西方文化史、与人类精神分析等三方面来切入。接着是指三方面又都各自分成「三大时代」、「三大阶段」、「三大界域」。从人类的文学、文化与精神层面来分析，我们看到的其实就是用相对的「两」语（两个术语）可以解释的：或「有文」或「无文」；有文者或「人文」或「非人文」；非人文者或「神文」或「兽文」。这些「文」在可见的时空中与不可见的精神境界，确实都是纹理分明，可以判读无碍的。 二、西洋文学史的三大时代 念西洋文学的人都知道：西洋文学史与西洋史一样，可以划分为三大时代，而划分的基准点是公元四七六年（西罗马灭亡）与公元一四五三年（东罗马灭亡），或约略的说，五世纪与十五世纪。西方与东方一样，在远古时代是没有文明可言的。西洋文明的源头，一般都是追溯到希腊（Hellenistic）文化与希伯莱（Hebraic）文化。那是古希腊人与希伯莱人（犹太人）的传统，一个纵欲，另一个则禁欲。早期的欧洲是希腊城邦的天下，后来罗马征服了希腊，变成罗马帝国。 不过，大家都知道：文化上罗马承袭了希腊的传统，大抵上仍然是纵欲的，而非禁欲的，只是罗马人企图在「自由」中加进「法治」罢了。如果未开化以前，西洋是「无文」的时代，开化以后的希腊罗马时代（Greco-Roman Periods）则是「有文」的时代。只是那是什么「文」呢？ 初民的文化中都有神话（mythology）。希腊神话与罗马神话往往相通，而且内容丰富有系统。这时候的大诗人荷马（Homer）与味吉尔（Virgil），乃至大剧作家（如Aeschylus, Sophocles, Euripides等），与其它各类大文人、哲学家、历史家等，都会谈到或利用神话的情节与人物。例如荷马的史诗《埃利奥特》（Iliad）与《奥迪赛》（Odyssey）以及味吉尔的史诗《罗马建国记》（Aeneid），在述说特洛伊战争（Trojan War）、英雄漂海返乡、与罗马建国的过程时，都牵扯到了许多围绕众神的神话：像献计木马屠城的阿西娜（Athena）、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