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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副词“蛮”和“满” 　　作者简介：李洁，中国传媒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对外汉语教学方向. 　　摘 要：“蛮”和“满”作为副词，在现代汉语里是比较常见的。在具体使用中，二者有许多交叉与差异。一方面，二者都可以用作程度副词，表示“很、挺”；另一方面，“满”做范围副词还可以表示“完全”、“全都”的意思，而“蛮”没有这种用法。 　　关键词：蛮满程度副词范围副词异同 　　1.引言 　　“蛮”和“满”作为副词，在现代汉语中是比较常见的，在具体的使用过程中，因为两个词的读音和用法都有相似之处，经常会让人产生究竟要用哪一个的疑惑。二者的区别在哪，用法上又有哪些差异？本文将以此作为切入点，结合大量语料，分析二者的异同。 　　2.表示程度 　　2.1“蛮”用作程度副词 　　在现代汉语中，“蛮”可以作为程度副词，表示“很、挺”。例如： 　　1.现在，孩子们两岁多了，长得蛮好。（韦世林《希望岛》） 　　2.说完就大声唱开了，歌声还蛮高亢、宏亮呢！（泉水《没有歌喉的歌手》） 　　3.实在那只羊蛮情愿做奶妈，给人，给羊，还不都是一样？（张抗抗《隐形伴侣》） 　　4.就说那“王八太君”吧，穿上老百姓衣服，说起本地话，倒也蛮像这么回事。（华山《碉堡线上》） 　　5.她给我的感悟是：外形不错，蛮有中国人的味道。（杨晓雄、乃明《银海弄潮儿―刘晓庆》） 　　6.她不再故意回避了，她觉得这个同志也是蛮讲道理的。（理由《她有多少孩子》） 　　可见，“蛮”可以作状语，用来修饰形容词，如：好、高亢、宏亮；一些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如：情愿；比拟动词“像”以及部分动词性短语，如：有中国人的味道，讲道理。 　　2.2“满”用作程度副词 　　同样，在现代汉语中我们可以看到“满”也有类似的用法。例如： 　　7.小两口日子过的满不错，每天有说有笑的一起下地。（李新民《第一个春天》） 　　8.站长满不高兴：“叫你做事，谁要你来当差！”（罗锋《岔道夫李林》） 　　9.“当初那大坏蛋叫我来，”小东西哭着着说，“我满想对你多做点事，赎我的罪过，我是不该帮他们做坏事的。（司马文森《风雨桐江》） 　　10.他的职务，他管；没人管的，他管；别人管的，他也满喜欢挽起袖子插插手。（牧犁《夜归》） 　　11.有人用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另一只手用一个指头打字：学我学得还满像呢。只有棕色的例外，她什么都不做，只管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12.你想，我找他补课，补课就完了，你猜怎么着，他来了总半天不走，说东说西，说许多满讨人喜欢的话。（王余杞《沉浮》） 　　13.这景色，樊成银不知看过多少遍了，但仍满有兴致，不觉轻轻吟起李白的诗句：“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王恺《过滩》） 　　“满”在例7、8中用在形容词“不错、不高兴”前，在例9、10中用在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想、喜欢”前，在例11中用在比拟动词“像”前，在例12、13中用在一些动词短语前，这些用法同“蛮”相当。 　　虽然在《现代汉语词典》、《现代汉语虚词词典》等辞书中，“满”字并没有表示程度的“很、挺”这一义项。但在《现代汉语虚词例释》中却标出了“满”字作副词的这种用法。 　　《现代汉语虚词例释》中，“蛮”字单独列为一项，但没有给出解释，只是标出了读音，和词性（副词），并写道：“参见本页‘满’条”。在“满”字词条下给出了如下解释：“满”也写作“蛮”，原是南方方言中的口语词，意思相当于普通话的“很”“挺”“完全”等，表示程度深。 　　并且，从语料库在线中检索出的所有包含“满”字的句子有1006条，其中“满”作为程度副词表示“很、挺”的例句有106条，可见“满”作为程度副词的用法也很普遍。 　　鉴于上述原因，本文认为，“蛮”和“满”都可以用作程度副词表示“很、挺”，在这个义项上，二者是一致的。有人认为，南方话中普遍用“蛮”，而北方话中则多用“满”，但这种差别在文学作品以及我们的日常运用中已经不甚明显，可以忽略不计。 　　2.3“蛮”和“满”用作程度副词的差异 　　程度副词跟否定副词“不”连用，有两种格式（马真，1991）： 　　Ⅰ.不+程度副词+形/动 　　Ⅱ.程度副词+不+形/动 　　在一些方言中，“蛮”可以用于格式Ⅰ。例如在湖南常宁话中，有“不蛮开心、不蛮舒服，不蛮乐意、不蛮情愿、不蛮爽……”这种用法。但在普通话中，“蛮”和“满”都不能进入格式Ⅰ。 　　但是“蛮”可以进入格式Ⅱ，用“蛮+不+形/动”来表示否定。例如（以下例句来自CCL语料库）： 　　14.“什么啊？”我蛮不耐烦的。 　　15.在小地方，有她们这样的功夫，蛮不容易的。 　　16.功劳皆为他人所抢，应该是蛮不幸的吧。 　　“满”却很少用在格式Ⅱ中，在CCL语料库中，没有找到相应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