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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冷落了学困生 　　做了二十年教师，几乎经历了中国所有类型的中学教育之后，我有一个感觉：中国教育的“贫富分化”正在成为中国社会贫富分化的折射――其状态前所未有的惨烈。所谓的“优质中学”，在“优质教师”的护航之下，占领了大量优质生源，“富”可敌一县、一市、一省甚至一国。大多数普通中学，则随着优质生源的流失，生存非常艰难，逐渐萧条甚至萎缩。不被真正关心的永远是底层学校的底层教师和底层学生。现在人们似乎羞于谈学困生，甚至提到学困生都是不现代、不文明、不高雅的。 　　广大一线教师都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精英学生被精英学校掐尖，精英学校又造成虚假的教育繁荣。教育研究受制于教育泡沫，往往不由自主地服务于精英。长此以往，针对普通中学的普通学生的教育研究缺失，会直接导致普通中学的学困生越来越多。 　　在基层，这并不是秘密。《山西晚报》（2010年3月5日）的文章说，近年来在很多中小学举行的语文考试中，“错别字辨识”一类的基础知识，得分率常常不足60%。许多孩子“的”“地”“得”和最基本的标点符号用法都不会。“一篇500多字的周记中就有40多个错别字。”一项对首都部分大学生汉语应用能力的测试显示，不及格的学生占30%，得分在70分以下的占68%（《新快报》2011年5月13日）。教育部、国家语委发布的《2010年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指出：学生汉语能力下降，汉字书写能力退化…… 　　如果你在普通中学，会知道这些报道绝非危言耸听。以一名语文一线教师的眼光来审视中学语文教学，确实感觉到语文教学研究有“精英化”的倾向。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文本解读过度偏向于语言表达的内容，对文本表达的形式（特别是适合于中学生语言能力发展的形式）的研究极度欠缺。许多优秀的、有思想的教师，在不知不觉中把“塑造学生的灵魂，锤炼学生的思想”作为了第一要务。虽然探索是可贵的，但让人担心的是，这样的追求正在成为一种独领风骚的时髦：挖掘主题思想主宰着文本解读的潮流，严重之时甚至成为噱头。虽然这对提升极少部分优秀学生的思维品质是有利的，但有相当一部分学生连“走路”都很难学会，你却要想领着他们去“跳”、去“跑”、去“飞”，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了。 　　我们现在急需的是下沉目标：以文本解读作为手段，为普通学生“量身定做”合宜的教学内容。这些面对普通孩子的解读探索，要促成孩子们语文基础知识的掌握和语文基本能力的形成。这些训练可能不直接产生思想家，但能够保证他们成为具有基本语文素养的合格公民。在这方面，余映潮老师是具有典范作用的名师。他研究的“草根气质”在当今浮躁喧嚣的语文教研气氛中是弥足珍贵的。遗憾的是，还是经常看到有人批评他，认为他“过于偏向于工具性”。我以为，这样的批评，是由于对一线教学实际认识不清。如果你到广大普通中学与学困生群体亲密接触一两个星期，你就会知道，“工具陛”对于他们，是多么迫切。 　　第二，课堂对话呈现表演化倾向，行云流水式的课堂成为完美课堂的典范。对话是一种进步，但没有凝滞、没有矛盾、没有交锋的对话充其量只是双簧表演，是伪对话、假对话。对话过于流畅的原因有二：一是课堂提问的质量不高，没有进入学生的“待发展区”和“未发展区”；二是优生主宰课堂，大部分中等生和学困生主动或者被动边缘化，沦为课堂的看客和摆设。 　　由于学困生基本素质差，缺乏良好的思维习惯，与他们对话一定是艰难的。课堂教学必须直面这种艰难。因此，我们的备课和评课必须转变思维：教学内容的确定要考虑到为学困生服务，课堂对话不能冷落学困生，课堂的“最亮点”一定是学困生的转变。 　　除此之外，关注学困生也就决定了我们要研究什么样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手段才是最适合学生发展的。就我的教学经验，现在流行的某些轰轰烈烈的“高效课堂”模式对于学困生而言就是赶鸭子上架。这部分字都不会写、话都说不明白的学生，在这样的纯粹展示型的教学模式下会更加彻底地沦为弱势。又比如多媒体课件和板书，我以为，对于学困生而言，板书对他们更合适。而在实际教学中，板书似乎已经逐渐淡出了语文教学了。 　　除了在阅读教学中存在这明显的误区之外，语文精英式教研更集中体现在作文教学中。 　　这个话题说来话长。总之，我的感觉是，现在的作文教学是忠心耿耿地服务于应试的教学。其作文训练题目的无聊、作文训练形式的功利、作文评判标准的单一，使得作文练习像发育不良的豆芽菜，瘦瘠得可怜。作文指导长期徘徊在低效和无效的状态，导致作文模板泛滥，各种急功近利的作文模式甚嚣尘上，有的甚至自诩为作文教学改革的成果，不仅贻害学生，说这些东西危及民族思维和情怀的健康发展也不为过。 　　怎么办？事实上中学作文教学天然地具有两个层次：一是高端的作文教学――面对有写作才能的学生，其目标是培养文学创作者（或者文学爱好者）；二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