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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关系：向度及其运作 翟学伟 教授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 如何认识人与社会 一、自然科学中的本质主义 分解、元素与普遍主义 二、社会科学中的唯名论与唯实论 如何看待社会的客观性 三、心理学与社会学的分殊 个体性与群体性 人与社会研究中的关系取向 人不是个体，而是关系 社会不是组织，而是网络 事物与现象可以不是本质探讨，而是联系性探讨（蝴蝶效应） 动物的能力不是智力和体力的体现，而是信息沟通的体现 生命的理解不是细胞，而是延续性 个人的成长不是职业生涯，而是家世的累进 中国人与中国社会的研究 一、个体、群体与关系 单位式的、实体的与非单位式的、非实体的 二、二元对立与连续性关系 界定性的/隐喻性的 三、分类式研究与脉络式研究 逻辑性的/关联性的 中国人关系思维及其行为的形成 1、天人合一（自然的关系） 2、小农经济与家庭生活（关系与社会网络） 3、中华帝国的官僚体制（社会等级与流通） 4、对上述事实形成的思想体系（儒家、法家与道家） 关系的向度：西方社会科学忽略了什么 关系向度的类型特征 我们在这张表中重点需要注意的是“松散关系”与“固定关系”。松散关系的实质同许多学者概括出来的个人本位、个人取向、个人主义或者俱乐部性社会等都是相通的，它表现了个体的独立性、个人意志、自由度及其理性等。而所有这些特征都很容易将研究的视角方在个体在空间中的行动路线上，却不易放在时间上，所以空间与个体的关系成为西方社会科学研究的主要内容。 时空秩序 从理性到情感 不同取向的行动模式比较 理智式交往的特点 理性式交往不单指人交往的理性化，它应当包含交往方式上的理性和非理性两种。其交往方式之一是对事物尽可能地加以分解、区分，比如工具性的，情感性的；理智的，非理智的、制度的、非制度的等；这样的交往方式对应的主要是城市生活、市场交易、组织构成、制度安排、社会流动和工商管理方面。 其他关系的向度特征 约定关系更多地来自于松散关系对群体的目标的达成而建立的关系，体现在婚姻、市场和各式各样的社会组织中，包括社团组织与集会。 友好关系在任何社会都有所表现。由于友谊可以长，可以短，可以固定，可以不固定，所以任何社会都有交友或择友的问题。只是中国人对友谊的理解倾向于固定，西方人倾向于松散。 固定性关系的探讨 首先是“长久性”意味着人们在关系连接中的开放性含义。就约会、开会、加入组织、参与活动、做生意、从事某项工作、职业生涯规划等事件而言，它们的共同特点是时间的有限性。这种有限性会导致对交往时限的确定。但固定关系所要表达的时间是无限的，它指向没有尽头的未来，所以也就倾向于把有限的活动延伸至无限。 固定性关系的探讨（续） 从有限转换为无限是中国人建立关系的重要手段，也构成了中国人运作关系的基础。 从人生哲学上讲，中国人理解的时间无限性从根本上讲在于对生命关系的假定，而所谓生命的关系即是把生育看作生命的延续。所谓“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香火不断”、“瓜迭绵绵”、“后继有人”以及“世交”、“世仇”等，都隐含了关系可以通过引入可持续性的接替者而得以长存。 固定性关系的探讨（续） “无选择性”却意味着封闭性，也就是中国人不接受无法构成关系特征的人。这类人主要指陌生人，或为正常工作、交易、交流而来往的人。 从这两个时空维度的内含上看，开放性与封闭性本是一对矛盾，但一旦合并起来运行却是中国人关系的发生、发展、持续、包容、转换、排斥、谋划、结盟等的动力所在。 以婚姻为例 爱情式婚姻 从松散关系进入约定关系 加法式的关系 缘分式的婚姻 从固定关系进入约定关系 减法式的婚姻 儒家思想所讨论的关系特点 儒家设计的人伦都是长久性的和无选择性的关系。 儒家为了确保这一关系的成了，采取了角色规范的不对等关系。 比如儒家的基本核心五伦，所谓父子、夫妻、兄弟、君臣、朋友，除了朋友一伦外，都是不对等关系，因为对等关系最容易松动，或断裂。 固定性关系中的策略 关系长久维持造成了对做人原则的强调，个体要试图把自己摆放到固定的关系中来理解，而不能我行我素。中国人在互动中喜欢强调行为表达的恰当与否（而非真假），尤其是忍让及其相关策略问题，这点让西方人误以为中国人不讲真话。 中国文化中有很多词语是用来表达时间如何影响识人和做人的，诸如“来日方长”、“日久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从长计议”、“久经考验”、“故交”、“故人”、“老相识”等等。这些词语都在说明中国人不在乎眼前的一时一刻，一个人会用其一生甚至几代来维持、改善、处理同固定对象的关系。 固定性关系的特征 处于这样一种关系中的人们自然会形成一种相应的价值体系，其核心就是“和为贵”。但在和睦的背后，个体的选择性意志也会被迫放弃，他的自我将受到压抑。 压抑可能会向两个方向发展，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