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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欢化的“莫言叙述”背后 　　摘 要：莫言作为中国现代文坛上一位具有纯粹小说理想的作家，在作品《四十一炮》中继续着他一贯的叙述狂欢，然而在这种狂欢化叙述背后，有莫言对饥饿、成长的独特文化表达，这种表达蕴含着对生命和人生的双重理解。 　　关键词：饥饿；成长；主题 　　莫言作为一个具有纯粹小说理想的作家，在长篇小说《四十一炮》中继续着他一贯的叙述狂欢，莫言曾这样陈述自己的写作，他说：“我崇尚作为老百姓写作，而不是为老百姓写作。我对自己胡乱写作的解释是：所谓胡乱写作就是直面自己灵魂的写作，就是不向流行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妥协的写作。这样的写作，我认为是有价值的。如果说我有什么文学观的话，这些就是我的基本想法。”的确。莫言是一位不同于其他作家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作家，透过《四十一炮》这部独特的“莫言叙述”史诗，我们不仅能够看到莫言直面民间乐土的大胆暴露，还能从中发掘灵与肉下人性的畸变与复杂，这似乎构成了一种狂欢化的叙述状态。在这种狂欢化的叙述背后，蕴含着作者对饥饿和成长的文化表达。 　　首先是饥饿状态下个体生存的抗争。莫言笔下描写的中国是一个古老而又充满苦难的农村，这就意味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是苦难而顽强的。莫言将这种苦难的生存主题集中表现在笔下人物对食物的极度渴望与依赖上，因而便构成一种饥饿主题，主人公罗小通便是其中一个典型的形象。罗小通这个喜欢吹牛撒谎不同于其他的“炮孩子”，始终在成人与儿童的世界里指手画脚，对“肉”有一种天生的不可言喻的痴迷与崇拜。而“肉”作为一种象征物，对肉的追逐其实就是饥饿状态下生存需求的满足。 　　其实，这个对“肉”具有独特依恋感的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来源于莫言自身童年经验的影响。莫言出生在一个偏僻的荒凉的高密东北乡，童年又经历了六十年代物质极度匮乏的时期。莫言在斯坦福大学演讲时曾说：“每个作家都有它成为作家的理由？？我为什么成了这样的作家？？我想这与我独特的童年经历有关”；“我创作的最原始的动力就是对美食的渴望”。童年经验深深地影响了莫言的情感体验，反映在作品中便构成了一种对未满足愿望的补偿。罗小通虽然不是莫言个人童年体验的写照，但是罗小通饥饿状态下对“肉”的欲望却是莫言对苦难生存状态下人性的深刻描写。 　　《四十一炮》中对“肉”的强烈占有欲，其实是整个民族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饥饿状态的一种反映，在这种饥饿状态下生存的人们却有一种超强的生命力，他们奉行着各自的生存哲学。母亲杨玉珍虽然是个节俭到吝啬的人，但是其性格执拗。村长老兰确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增加时代因素的农村资产阶级代表，他性格复杂，在城市化进程的过程中他表现出野蛮与残暴，他不惜践踏法律与道德的尊严谋求生存暴利，当然在这条道路上又不乏一种开拓精神。在这种饥饿状态下形成的特殊人物性格，使得莫言这部小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成为“一部中国农民的饥饿史和畸形抗争的血泪史”。 　　其次是人性异化下畸形成长的历程。莫言曾经这样解释小说中的人物：“生怕长大，却又不可避免地要长大，这一矛盾，就是一块小说的酵母，可以由此生发出很多小说。”成长主题是莫言小说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这个主题的指导下莫言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狂欢化叙述。主人公罗小通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长大的“孩子”，而是一个道德意识不健全、精神异化的畸形儿。在这部小说中，作者主要是沿着两条叙事线索展开，分别展示了罗小通这个人物形象的童年和成年，这两段时期是通过罗小通自己漫无边际的讲述衔接起来的，这似乎模糊了一种成人和儿童的边界，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罗小通的畸形成长经验可以在他不停地狂言乱语中得到深度挖掘。 　　在作者叙述的故事中，罗小通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他厌弃学校教育，既瞧不起老师也看不起身边的同学，对成人的身份有一种渴慕已久的态度，因为对“肉”的天生喜好，使他能够大胆走向工厂发明新的注水技术，虽然是儿童的年龄。在这个过程中作者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使罗小通与“肉”进行了无数次心灵的交流，这是的罗小通虽然已是成年，然而却不具备完全意义上的成年人思想，虽然在有他对那个像野骡子转世红衣女人肉体的艳羡，对她乳汁的疯狂迷恋，体现出他作为成人对“色”与“肉”强烈的贪恋，但是这其中夹杂着一种儿童视角下游戏人生的不健全思想。 　　莫言的叙述使主人公罗小通成为游走在儿童与成人之间的“边缘人”形象，其个人的成长经历并非传统意义上真正的成长，在这里我们不免能够读出几分人性异化的可畏。“他的视角是一种‘复合’视角，他的身份就是一种‘复合’身份，他的语言就是一种天真和沧桑相融的语言。”[4]在一种“复合”的语言环境中，童年时期的罗小通在个体意识的支配下看待父亲与野骡子的私奔，看待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肉”，看待母亲的锱铢必较，看待集权利财富的老兰，这时的罗小通虽然只是一种儿童视野，并没有对这些人物做道德评价，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