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隐喻的想像.doc

談隱喻的想像 隱喻是什麼？隱喻的想像有何重要性？ ﹙一﹚譬喻與象徵不只是修辭學層次的問題 普通我們在談到修辭學的時候，總會講到諸如譬喻和象徵等種種手法。這些手法往往能幫助我們把一個句子，或是一段文章修飾得更活潑、更優美，比如說我們要描繪一個丰姿綽約、優雅脫俗的美女，我們也許會說：「她宛如一位凌波仙子」。「凌波」這個詞是在比喻她的容止是如此地柔美而有韻律感，「仙子」則象徵她的不沾人間煙火氣息。這裡頭當然是通過一些具體圖像的類比，而豐富了我們的想像空間。 像上面所說的這些手法，就實際的應用來說，當然還可以細分出許多技巧，比如說譬喻可以是明白顯著的，就像我們拿花來形容女子的美麗等等，這種譬喻有許多早已成為我們常用的成語或典故了，例如玫瑰乃是王者之香，菊花乃是花中之君子等等，像這樣的美人香草式的譬喻或象徵，幾乎已經成了中國文學的特色，它們當然都是「意在言外」的，但這其中有許多慣常的譬喻或象徵，其實根本已經約定俗成，而沒有任何隱晦處了。 不過，所謂的象徵和譬喻手法，我們所選用的具體圖像和它所想表達的真正意思之間，也就是「喻體」和「喻依」之間並不都是那麼明白的，比如說我們描繪一個人的崇高偉大，會說「仰之如泰山北斗」，泰山乃是五嶽之首，北斗乃指北斗七星，這都是象徵高大的，而它們看來似乎是明白的，但是如果你知道泰山還具有的神話色彩，就會了解，這句話中其實還可能有其它更隱晦而豐富的意思在。泰山在中國古代神話中，它是人登天的唯一管道，這也是為什麼貴為天子的皇帝，他總要去「封禪泰山」的緣故。封禪之禮，其實就是天子去跟「天」這個皇帝的爸爸講話的儀式，以此，泰山乃有了另一層神秘的信仰色彩，而這一層「意在言外」的意思，就有些曲折而幽深了。 當然，純就修辭來說，我們恐怕很難去區分明喻和隱喻之間，到底那一個手法比較重要。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如果能夠適當運用這些技巧，就能使我們在運用語言以表意之中，得到更大的空間。然而，若隱喻只是修辭學上的一種手法，從修辭學的手段入手，我們是否便能掌握到語言文字背後所要傳達的意義？ ﹙二﹚對譬喻與象徵的進一步考察 1.譬喻、象徵與類比事物間的意義變動 通常我們在引用譬喻或象徵時，我們總會自我設定「喻體」與「喻依」之間的聯繫，也就是說，在我們選擇某一個譬喻或象徵時，我們會想想這個譬喻和我心中所想表達的意思之間有什麼關係？例如，我們說「話出如風」，這是說，話一但出了口，就像風一般地消逝了，收也收不回來。而這個意思絕對不能講成「話出如雨」﹙因為雨是可以回收的﹚。但是，話和風之間乃是一種「類比」性的關係，既是類比，那就表示它不是唯一的，你可以聯繫話和風的關係，我也可以用煙來類比（雖然我們平常不這樣用）。還有類比關係表示的是話和風之間只是有某些層面的關係，而不是話和風是相等的。換句話說，他不是數學上A等於B，B等於C，所以A等於C這種邏輯推論的關係，我們有取於話和風之關係的，只是風的流動性無形無象（以此而言煙就沒有那麼恰當），無可捉摸等特性。但我們為何會取「話」和「風」之間的流動性類比關係，而非與風之間的清涼性關係呢？ 由於譬喻與象徵的類比作用，它和所想類比的事物間，彼此的關係是充滿變動之可能性，所以它可能產生的問題，包括著如下的兩種可能性： 其一：我所選用的譬喻或象徵是不恰當的，這含著「喻體」和「喻依」間根本不構成任何類比關係或者類比性不夠顯著，或者這個類比太過曲折隱晦，讓人很難聯想得到。 其二：我所選用的譬喻或象徵，它本身的可聯想空間是很大的，人們並不一定依照我所設定的類比關係去想，於是他很有可能跟我設定的想法，根本就想偏了，想反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想得過多了或是過少了。 而無論是上面兩種可能性中的那一種，這個譬喻或象徵對我而言，便都是失敗的，這就是我們廣義說的「引喻失義」。當然，沒有一個人在寫文章時，會希望「引喻失義」。這也就是說，我們在選用任何譬喻和象徵時，都涵著某種程度的「規範」意圖，我希望別人照我設定的想法走，而當我們發覺別人硬是不照我的設定想法時，我們往往會很急切的要想說清楚，想把別人儘可能的拉回我原先設想的情境裡去。可是，如果你曾經有過這種經驗的話，我相信你通常都會感受到深深的挫折感，為什麼呢？因為這個過程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譬喻和象徵它們與邏輯概念間最大的區別即在於它的不可控制性上。 既然如此的話，那是不是說引喻失義的現象是經常會發生的囉！若果真如此，那一定會想問，有沒有辨法可以避免？不過，我必須指出的是，我們固然可以努力，僅量自我消除某一些引喻失義的可能性，比如說我在選擇具體的形象以譬喻或象徵某一事物時，我必須先儘量揣想可能的類比關係等等，此時，我必須注意一個原則，我的類比對於閱聽者而言，必須儘量避免他們想像的困擾，這也許可以名之為「想像的經濟學」吧﹗但是無論我們作出多大的努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