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教育生活的生命价值.doc

2002年3月 第1卷第1期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 论教育生活的生命价值 —从《民主主义与教育》谈起 李家成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上海200062) 收稿日期:2001-10 作者简介:李家成(1973-)，男，安徽六安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博士生。 摘要:杜威完成了对二元论哲学的超越，建构了新的教育理论，但他的学说还只是理论性的，缺乏对现实的解释力。杜威的科学取向、工具态度和理性主义立场，使他从根本上忽视了人的情感、人的生命;同时也使得他未能从生命的角度去考察学校教育的价值。在他的理论中，生活价值是自明的。我们可以将教育生活视为生命的场景与条件。教育生活需要在现实中实现其生命价值。 关键词:杜威;教育生活;生命价值 中图分类号:G40-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124(2002)01-0012-06 在教育理论的发展历程中，杜威在理论上完成了对二元论哲学、官能心理学和赫尔巴特教育学的批判，全面论述了教育价值、教育目的t}:程与教学等诸多问题。尤其是他提出的“教育即生活 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经济的改组或改造”的观点，沟通了教育与生活的关系，为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指明了一条新路。本文所要指出的是:杜威的理论虽然对这条新路的开拓有启示作用，但还只是理论上的论述，是在理论的语境中言说的，超然于现实之外。当我们将视角投向现实中的人和社会时，杜威的理论是需要我们进一步超越的。具体地说，他的科学取向、工具态度和理性主义立场，使他从根本上忽视了人的情感、人的生命意义，即尚未触及生活对人意味着什么这一问题;同时也使得他未能从个体生命的角度考察学校教育的价值。我们在承认杜威在教育理论建构中的巨大成就的同时，我们将要做的工作是:当我们对现实的人、现实的教育进行研究时，或许更有价值的是发展杜威的理论，进一步讨论教育与生活、与人的生命间的价值关系而非技术性的关系。因此，以下所讨论的“个人”与“社会”等概念，指的正是现实中的人和社会，是对现实的“人的问题”的研究，而不是杜威当初所面对的二元论思想。 一、杜威的生活观 杜威的思想具有系统性，其哲学、教育学、心理学、政治学思想是密切相融的。杜威思想的出发点，与西方传统的二元论思想是不同的，他认为哲学应该研究的是“人的间题”。在它的后期著作中，他写道:“在神学和科学、人间和天堂、世俗兴趣和永恒兴趣之间的分裂曾引起种种特殊的区分。这些区分在二元论’的形式之下，决定了所谓‘近代的’哲学的主要间题。”[1]（P3）而哲学应该关注“人生关系”、“人的问题”。在这种思维取向下，杜威建立的理论是世俗生活的理论，关注的是人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人的世界、人的生活。从柏拉图开始的超验的理性取向、宗教的来生取向，都是在二分的思维下对超验世界的追求。杜威所作的是哲学的方向性扭转。正是有了这样的前提，杜威才将教育研究、哲学的观点集中到人的在世生活上，关注生活便成为其思维的自然结果。但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到，杜威批判的对象是历史上的理论，他并未真正将视角放在对现实教育的研究上。 这种一元论的思维方式与西方传统有着巨大的差异，也成为人们误解或不理解杜威的原因，尤其是对于个人与社会、传统与现代、现在与未来的关系、“经验”这一概念等，不从他变化的世界观和人的生命本性来考虑，也是很难理解的。虽然它的这种思维取向与中国的传统文化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例如中国传统文化的世俗取向、实用理性，在具体的生命价值观上，却有着重要的差异。前者更多的表现了杜威的科学与理性取向，而中国传统文化更注重体验取向与诗意的价值观，中国传统文化的生命境界更多地显现为文学艺术层面而不是日常生活层面。 对于杜威这样的出发点，我们可以进一步问以下几个问题: (1)杜威所关注的“人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2)杜威所关注的“人的问题”是怎样的问题? (3)杜威认为应该如何解决“人的问题，’? 在这里我们发现了杜威理论潜藏着的问题。杜威所关注的“人的问题”是人的生存问题，是人在现世中如何生活的问题。杜威从达尔文的进化论出发，强调人与外界环境间的平衡，强调人要不断地“适应”外界的环境变化。这就充分表现了其现实的生活性，“生活就是通过对环境的行动的自我更新过程”.[2]（P2） 从这里出友，找们叫以埋肪当然地夫汪钊母一个个体的生存问题，杜威色确实启示了这一方向，但他主要关注的是社会生活问题 ,是民主社会的延续问题。杜威说:“我们使用‘生活’这个词表示个体的和种族的全部经验。”他接着说道:“社会群体每一个成员的生和死的这些基本的不可避免的事实，决定教育的必要性。[2](P3)而教育的价值，就在于通过传递与沟通，维持社会的更新。我们不是说杜威这样的说法不合理，而只是说，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