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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春发出发.doc
从魏春发出发
都说老人觉少,可是我姥姥一天不知道要打多少盹。
看着看着电视,整个人都萎下去,眼睛合上,睡着了。
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择韭菜,择着择着,手不动了,不过韭菜还牢牢地拿在手里,过了一会儿,手又动起来了。中间那段时间被她像择掉韭菜的黄叶子一样择掉了。
和人说话的时候常常是闭着眼睛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忽然没有声音了,当然是又睡着啦。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也越来越像梦话。这一句在几十年前,下一句在今天,你老实跟着她回去抗日了,下一句又开始和谐社会。
有一天姥姥说:嫁给魏春发算是倒了霉。
谁是魏春发?原来魏春发是个多半个世纪前的农民,年轻时候高大白净,喜欢唱戏。家里给娶了个媳妇,还生了个儿子。
姥姥说:戏子哪里有会过日子的。
魏春发穷得房子都没有,胡乱租房子住。地留给媳妇儿子种,自己到处玩,偶尔回家一次,也是和媳妇怄气。哪里有搭台子唱戏的,哪里就有魏春发。六七十岁的时候还登台唱戏,惹得儿子好生不痛快,觉得这个爹实在丢人现眼。
魏春发浪荡到70多岁,和一个60岁的女人好上了,干脆就不再回家。这女人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三个人一起过。
我对70岁男人和60岁女人的爱情很好奇,何况里面还夹着一个没出嫁的女儿,那时候的人结婚早,这个女儿也得三四十岁了吧。可是姥姥又睡着了。睡醒了再追问她后来怎么样,姥姥说:没怎么样,不久魏春发就死了。
我觉得不过瘾,我姥姥就又开了一个精彩的头。她说:锅馏的娘,是八条白裙子的命。
锅馏这个人,我是认得的。是个姥爷辈儿的亲戚,我一直喊“郭六”姥爷。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了,问姥姥:他怎么姓郭?咱们家不是姓高么。还有,郭五郭四们在哪里?
我姥姥这才说:不是郭六,是锅馏。
那时候没有冰箱,食物要想放得久,就在锅里馏一馏。小孩子生下来,为了好养活,就象征性地在灶里烧一把火,锅里放上篦子,把小孩子包裹好了,往篦子上放一放,马上拿出来。叫“锅馏”的孩子都是家里特别娇贵的。
那八条白裙子又是怎么回事?这辈子一定要穿够八条吗?原来是这样:锅馏娘新寡,算命先生给她算命,说了上面那句话。白裙子指葬礼上的裙子,八条白裙子,意思是她要嫁八次,克死八个男人。
锅馏两岁上死的爹,有算命先生的这句话放在那里,锅馏娘只好守寡到死。
不过我姥姥说,锅馏娘不再嫁人,一方面是因为算的这个命,另一方面是因为锅馏爹给她留下20亩地,起码够吃的。如果再嫁人,顶多找那种三四亩地的男人,得跟着受穷。
也就是说,实在没饭吃的话,算命先生的话也就往后边放了。
我转而又去问:锅馏两岁上爹就死了,他爹怎么死的?我姥姥说:得夜猫眼死的。
进一步解释说:他爹天天晚上梦见和大姑娘小媳妇睡觉,越来越瘦,后来就死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说:什么叫做和大姑娘小媳妇睡觉?
我姥姥说:就是睡觉呀。
原来此睡觉果然就是彼睡觉,就是阿Q对着吴妈大喊大叫的那个“睡觉”。
为了让我理解什么是“夜猫眼”,她又举例说:宏昌他娘也是这么死的。她是个寡妇,得了夜猫眼还不肯说。婆婆看见她越来越瘦,觉得不对劲儿,才问出来的。她先是梦见和她男人睡,后来就不论哪个男人了,再后来就死了。年轻媳妇也有得的。六梅就天天晚上梦见和别的男人睡觉,对她男人说了,她男人就去求人想法子。治这个病有两个法子,第一个,白天睡觉,晚上扛着不睡;第二个,弄条红绸子,系在夫妻两个的脖子上。六梅治好了没死。
我心里想的是,呀,原来《牡丹亭》杜丽娘得的是这个病。
我说:现在好像没听说过还有这病了。
我姥姥闭着眼睛说:那“爱死病”,不也是一样的毛病?
寻思了半天忽然明白了,我姥姥说的是“艾滋病”。
关于“睡觉”的艰难或者可怕的故事,我姥姥还说过好几个。
闹灾的时候,村里饿死不少人。大槐树实在饿坏了,耩麦子的时候,抓起一把生谷子粒填到肚里,倒在地上就没气了;二槐树因为受不了饿,上吊自杀了;三满茬则是活生生饿死的。这三个人是姓陈的三兄弟。
村子里的绝户二金波,当时已经是60岁的人了,用小轮车推着媳妇出去要饭。人家问,这小轮车上的是谁?二金波说,是妹妹。人家说,给你这妹妹再寻个主儿行不行?二金波连连答应。于是,也将近60岁的媳妇嫁了当地一个老头儿。二金波跟着他们住,起码有山药蛋吃,饿不死。
就这么过了几年,家乡重新开始有收成了。二金波给那老头说,我先回去看看,能养活自己,我就不回来了,你俩过,要是养不活,我还回来。
实际上,他私下里早和媳妇商量好了,何时何日来接她,一块回家。
我姥姥喊二金波大爷。以下为二大娘给我姥姥说的话:
我俩在村外接上了头,一路小跑地往家奔。半路上你二大爷要停下来吃饭,我都不让。看见路上有人来,我就拉着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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