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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词汇》对词汇学的贡献 南开大学 周 荐 安徽大学 杨世铁 《汉语词汇》(吉林人民出版社，1956年)是孙常叙汉语词汇 研究的代表作，也是我国第一部词汇学专著，它的出版标志着汉语 词汇学的诞生。(周荐、杨世铁，2006：121) 作为我国第一部词汇学专著，《汉语词汇》体现了孙常叙在汉 语词汇学革创时期对汉语词汇问题所作的深入思考，它不仅代表 了当时汉语词汇研究的最高水平，而且它在词汇学诞生的一开始 就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并对后来的汉语词汇研究从内容到发展方 向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一首次构建了汉语词汇研究的总体框架 带有语言学意义的汉语词汇研究肇始于20世纪初期，当时的 一些语法学家受《马氏文通》的启发，借鉴国外的相关理论对汉语 词汇方面的一些问题进行了分析，如词的结构①、词义演变、字词 关系和成语问题，但这种研究是不自觉的、非系统的。《汉语词汇》 的出版彻底改变了这种研究局面，作者借鉴当时苏联语言学研究 的成果，结合汉语的实际，首次构建了一个汉语词汇研究的整体框 架。 全书由三部分组成：词、词汇和基本词汇、词汇音变。在 ‘汉语词汇对词汇学的贡献11 “词”这一部分中，孙常叙重点讨论了词的性质、词的结构、词义 的性质、词义的发展和演变以及造词法问题。在第二部分“词汇 和基本词汇”当中，重点介绍词和词汇的关系、词汇在语言中的 地位，现代汉语词汇的形成以及现代汉语基本词汇的性质、判断 基本词汇的标准和方法以及构成现代汉语基本词汇的核心等问 题，并从历史的角度分析了现代汉语基本词汇的积累、传承和发 展的情况。另外，作者还讨论了构成汉语词汇的几种词汇类聚 (如同音词、多义词o、同义词、反义词)、几种特殊词汇类聚(如 方言词汇、专业词汇、外来语词汇)。第三部分“词汇音变”结合 东北方言分析词汇音变的各种表现，其目的就是要“从纵的方面 找出古今音变的规律，从横的方面找出在古今音变之中的地方 语音分化规律以及各地区方音在发展中的差异和关系”，从而完 成“推广普通话的工作”。 上述三个部分从微观到宏观、从词汇的本体研究到应用研究， 涵盖了汉语词汇研究的方方面面。这样的一个体系，今天看来并 无特异之处，但是如果我们从学术史的角度看，它在学科创建之时 就达到如此的高度，令人叹服： 孙常叙在《汉语词汇》中所挖掘的汉语词汇研究的一些内容， 一直成为后来汉语词汇研究的主要内容。无论是20世纪七八十 年代的词汇学著作，还是90年代的词汇学著作，抑或是近几年出 版的汉语词汇学新著，体系上基本上没有超出孙常叙当初所设定 的框架。另外，孙常叙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也广泛地被后来的学者 所接受，在《汉语词汇》之后的不少词汇学著作中，无论是对问题的 认识方式还是观点，都明显带有《汉语词汇》的影子。o 12 词汇学理论与应用(四) 二提出并分析了一些富有价值的理论课题 什么是词?词在语言中的地位如何?语言中的词与逻辑学中 的概念是否为一回事?这是开展词汇研究首先要回答的问题。 《汉语词汇》开篇就讨论这些问题，作者从语言学、逻辑学和心理学 三个角度全面论述了词的性质问题，扭转了从前人们只从语法角 度来认识词，把词看做能独立运用的最小的语言单位的认识，明确 指出词是语言的建筑材料，是语言的单位，④这一观点的论证和分 析为后来人们从词汇角度给词下定义奠定了基础。 除此之外，像词根的性质、词义的语言性质、造词的基础、造词 方法跟造词结构的区别、词汇的性质、现代汉语词汇形成的方法以 及基本词汇的性质、特点和形成等，这些颇富理论研究价值的课 题，在《汉语词汇》当中，孙常叙均一一作了详细的分析和讨论，而 且他对这些问题的认识对后来的汉语词汇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 响，不少词汇学著作都是以孙常叙构建的词汇学体系为框架，以上 述理论问题为核心而展开论述的。以造词法的研究为例，孙常叙 强调要区分造词方法和造词结构，后者“是就造词的素材以及它们 之间的关系来说的”，“是对已成的对象作静态的分析研究的结 果”，前者是使用具体词素组织成词的方式和方法。“在造词方法 的研究中，要考虑造词时使用词素的哪些特点，采取什么方式，使 用什么办法，如何把词素搭配起来或给以部分改变。”并把汉语的 造词法分为语音造词法、语义造词法和结构造词法三大类。需要 注意的是，孙常叙的造词法分类是兼顾了共时和历时的，也就是 说，其中有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