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脑中的基本语言单位——汉语双音节语言单位加工的神经电生理学证据.pdfVIP

中国语言学报第十三期l页一18页(2008年6月出版) 人脑中的基本语言单位。 ——汉语双音节语言单位加工的神经电生理学证据 杨亦呜 张珊珊 刘 涛 赵 仑 耿立波 (徐州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 语言科学与神经认知工程江苏省重点实验室) 提要本文运用ERPs技术，通过语义判断任务，考察了双音节词(单纯词和合成词)和双音节 短语提取时的不同加工机制，实验结果显示，单纯词、合成词、短语加工的差异主要集中在P2和 N400成分，本文对这些成分的性质作了分析和讨论。并由此得出了大脑中的基本语言单位很有可 能就是词，而不是语素或其他的语言单位的结论·并认为语素在词的加工中并不是一定起作用的， 汉语的多语素词很可能是直接提取的，而多语素构成的短语在提取时则可能是既依赖存储，也需 要运算。 关键词 大脑词库基本语言单位 双音节 存储提取 §1 引言 语言的能产性和经济性必然要求语言能够被切分成不同的语言单位，以便对语 言进行全面细致的分析和描写，因此无论是传统的语言学理论，还是现代的语言学理 论，都想方设法确立语言分析中的语言单位，并以基本语言单位为基础来建立语法的 分析模型。1同时，随着认知神经科学和语言学等多种学科的交融，人们在对大脑词 库2的研究中也发现，人脑中存储的词的数量超过了150000个，而人在运用语言时 却只需要200毫秒左右或者更短的时间就能够在大脑词库中找到合适的词。(Ai— tchison 2003)事实上，不管是语言分析的需要，还是人脑对语言实际加工的需要，庞 大的大脑词库的运作都不可能是混乱无序的，而应该是井井有条的，因此，人们在运 社会科学研究“十一五”规划项目(07JA740027)、江苏省“青蓝工程”(科技创新团队)资助项目、江苏省哲学社会 助，特此致谢。 用语言时必然会以某一级语言单位为基本单位，按照一定的模式进行加工。 汉语研究的情况也不例外。我们一般将汉语的语言单位划分为语素、词、短语 (词组)和句子，3究竟以哪一级语言单位为汉语研究的基本出发点，更能适应汉语研 究的需要，对于这一问题，语言理论的研究一直都存在争议。本文拟从语言生物基础 的视角来研究这一问题，为语言理论的研究提供建立在现代科技手段基础上的神经 电生理学方面的证据。 Related 我们曾运用事件相关电位(Event Potentials，ERPs)技术，通过语义判断 任务，考察了汉语单音节语言单位(字、语素和词)‘提取时的加工差异。5我们的实验 预期是，由于大脑词库中的基本语言单位应该是直接存储在词库中的，在提取时只需 要直接从词库中提取出来，不需要更多的额外加工，比如拆分和组合等，因此在字、语 素、词这三种汉语单音节符号中，能够作为大脑词库中基本语言单位的那一类符号， 其行为数据6和ERPs成分7等指标都应该体现出在脑内加工时是比较容易的。实 验结果显示，汉语中非自由语素的判断准确率明显低予词和无意义的字，无意义的字 诱发的N400成分8的波幅明显小于词和非自由语素，非自由语素诱发的LPC成分9 的波幅显著小于词和无意义的字，词诱发的LPC波幅也明显小于无意义的字。该结 果说明，无意义的字、非自由语素和词具有不同的加工机制，由于缺乏意义，在语义判 断任务中，无意义的字很容易被拒绝，因此无意义的字在实验中加工的难度最小，非 自由语素的加工难度明显大于词。实验结果支持在单音节语言单位中，词的加工难 度明显小于非自由语素，因此词更应该是大脑词库中的基本语言单位，词在大脑中的 存储状态比较稳定，非自由语素可能以不稳定的后备信息的概念存储或附着在大脑 词库中。(张珊珊等2006) 但是，上述对词、非自由语素和字的研究仅局限于单音节之内。众所周知，现代 汉语有明显的双音化倾向，双音节语音段落的性质比较复杂，尽管音节的数量相同， 但有的是词，有的是短语，10就是在词的内部，其构成成分也不完全相同，有的词是由 单语素构成的，有的词是由双语素构成的。单语素和多语素的双音节语言单位在提 取加工上是否存在差异?多语素语言单位(词和短语)在加工过程中，是分解为语素 进行加工还是以整体为单位进行加工的?这些问题从上个世纪70年代提出以来一 直都存在争议。学界对印欧语等语言的研究目前有多种观点，有的研究认为多语素 以两类单位混合的形式进行复杂加工。(Caramazza等1988；G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