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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州警列2016．02 — 一 审判中心主义改革相关问题辨析 郜 占川 摘 要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明确提 出“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为刑事司法制度改革确立了 方向。司法改革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前提是在法律界形成改革的共识，特别是在影响改革成效的关键问题上达 成共识。公检法三机关配合制约原则、刑事诉讼各阶段统一证明标准、检察机关的审判监督权是推进以审判为中 心的诉讼制度改革进程中难以回避且需要科学合理调适的难题，鉴于司法实务界在上述三个关键性问题上持摇 摆甚至回避态度，有必要从学理的角度予以探讨和辨析，以期扩大改革共识。 关键词 审判中心主义；“以审判为中心”；司法改革；刑事诉讼 中图分类号D915．1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5—3492(2016)02—0130—07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首次将法治作为党的中央全会的主题，其深远意义 自不待言。全会通过的 《中 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 “《决定》”)首次提出 “推进以审判为中 心的诉讼制度改革”，被认为是一项重大的司法改革举措 。在当前我 国刑事司法实践中冤错案件频发的 背景下，审判中心主义 改革能否促使司法回归诉讼规律、最大限度实现司法公正，令社会各界充满期 待。毋庸讳言，面对千百年来形成的司法积弊，这项改革很可能步履维艰，甚至会出现阶段性停滞。但 是，无论基于法治中国建设的内在要求还是公众对个案公平正义的迫切需求，都应该将这项凝聚各方面 共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改革举措毫不动摇地推进。 《决定》出台后，法学理论界和司法实务界均给予足 够的重视，解读性质的文章数量蔚为壮观，其中不乏真知灼见，相信这些研究成果能为推进改革提供有益 的参考。笔者特别关注了实务界人士发表的观点，在为实务界对推进审判中心改革充满信心而且纷纷提 作者简介：郜 占川，四川大学诉讼法学博士生，甘肃政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基金项 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 目“审判中心主义改革进程中检察权同步司法化研究”(项 目编号：15BFX062)。 ①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四中全会决定中并无 “审判中心主义”的表述，以往的官方文件中似乎亦没有同样的表述，这一表述多见于法 学理论研究领域。而且，法学理论界一般将 “以审判为中心”与 “审判中心主义”在同一意义上使用。笔者以为，“审判中心主义”的表述曼 具概括性，有益于研究方便。因此，文章亦采 “以审判为中心”与 “审判中心主义”内涵相同的观点。对此持不同意见者，孙皓：《论诉讼制 度改革之十大关系》，载胡卫列、韩大元主编：《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与检察工作发展——第十一届国家高级检察官论坛论文集》， 中国检察出版社2015年版，第219—220页。 130 出可操作性的方案点赞的同时，也分明感受到在一些关键性问题上的摇摆甚至回避态度，由此对改革能 否成功充满隐忧。如果不能正视这些制约改革的关键性问题从而达成改革共识，那就根本谈不上形成改 革合力，改革很可能随着这股研究热的退潮而落幕。因此，尽管人微言轻，尽管这些话题已有方家做过更 深入的研究，笔者仍希望对实务界存在的一些消极理念予以批判性分析，以期扩大改革共识。 一 “以审判为中心”与三机关配合、制约原则 、 最高人民法院常务副院长沈德咏同志在2015年第 3期的 《中国法学》发表的 《论以审判为中心的诉 讼制度改革》一文 (以下简称 “沈文”)，应该是当前司法机关高层对审判中15、改革少有的公开、权威解读。 文章一开始就针对三机关配合制约原则明确指出，“这是符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诉讼制度，必须 坚持。”进而较深入地分析了这一原则在实践中存在的问题 。作者明确指出，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 度改革，无需也不会改变三机关配合制约的基本原则。既然无需对这一基本原则进行改革抑或改良，那 么由这一原则直接或间接导致的系列问题如何克服?遗憾的是，文章并未就完善这一基本原则提出可操 作的改革方案，未免使人对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能否如期实现心存疑虑。①笔者同时注意到， 最高人民法院于2015年3月发布了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全面深化人民法院改革的意见》，《意见》提出， 到2016年底 ，推动建立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形成定位科学、职能明确、运行有效的法院职权配置模 式，这在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