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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词的语义特征及语义分类 河北师范大学 王 军 形容词是三大实词之一，表示人、事物或行为的性质或状态。 传统的分类方法以性质、状态作为划分标准，将形容词划分为性质 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两大类。我们认为这种划分可能导致多数形 容词两属，从而产生严重的分类交叉。性质一般指事物的本质属 性，即一种事物之所以为此事物的特点；状态指一种事物表现出来 的一般性特点，也指事物或行为的状态或情态，往往具有伴随性或 临时性。性质、状态之分应基于对具体事物本身的分析，一种属性 之于某些事物可能只是外部的、临时的，对于另外一些事物则可能 是内在的、相对恒定的。多数形容词孤立来看难以断定是表示性 质还是状态，需要看它修饰什么主体，看它所表示的属性之于那种 主体是性质还是状态。也就是说，相当一部分形容词不是固定地 或表示性质或表示状态，所以性质状态不能成为形容词下位分类 的依据。比如：“安静”，“小明是个安静的孩子…‘他现在已经安静 下来了”和“上课要安静”，前者表示孩子的性格，属于性质方面的， 后两者则表示一种I临时性的状态或要求。基于上述观点，我们认 为还需要对形容词词义进行深入分析，寻找形容词词义本体中可 以用来分类的特征。 形容词的语义特征及语义分类 139 一性状的附属性与抽象性 语言范畴在一定程度上与现实世界范畴即认知范畴存在着对 应关系，三个实词范畴就是人类对现实世界认知范畴化在语言中 的投射。①名词是表示人、事物或观念名称的词，典型的名词具有 空间性特征，即所指是离散的、具体的、占有三维或二维空间的实 体。动词是表示人或事物的动作、存在、变化的词，典型的动词所 指是在一维时间上占有一定的时间量的行为动作，表现出时间上 的延续性和动作的可重复性。典型的形容词是客观世界中的性状 范畴经过人类认知在语言中的投射。亚里士多德认为，实体是一 个本源范畴，是不依赖于其他范畴而存在的，q它们乃是所有其他 东西的基础和主体”。形容词所表示的性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以 客观世界中的实体为依托，无限丰富而又千差万别。人们对某种 性状的认识，首先开始于对具有这种性状的单个实体的认识，在此 基础上对不同实体上所具有的共同性状或相似性状进行归纳和概 括，上升为抽象认识。与典型的名词和动词相比，形容词的所指存 在于具有离散性的具体的事物或具体的行为动作中，可以说离开 了主体(指性状所依存的事物或动作)，性状是无法存在的。但 是，尽管性状依附于以空间性为基本属性的实体，本身却不占据空 间；尽管性状依附于以时间性为基本属性的动作行为，性状本身却 不占据时间。这是因为从根本上说，性状是一种高度抽象的概念， 它不是有形的东西。比如“大”，它的词义是靠一个个具有“大”这 个属性的实体来体现的，各种实体中存在的“大”就是它的外延。 性状的附属性使我们很容易以性状所依附的主体的特点—— 空间的离散性和时间上的时段性代替性状本身的特点，只有认清 140词汇学理论与应用(四) 性状的附属性才能彻底摆脱附属性，寻找真正属于形容词的词义 特点。 二 形容词词义的程度性以及内部成员‘ 程度性的不同表现 认知语言学认为“离散”和“连续”是一对相反的语义特征。关 于离散性和连续性的阐述，最早见于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 《范畴篇解释篇》。他指出：“数量或者是分离的，或者是连续的”， “连续的数量的例子如线、面、立体(指立体中的面和线。——笔者 注)，此外还有时间和空间”。可见“离散”和“连续”本来用于说明具 有时间量或空间量属性的概念。典型名词所表示的客观世界中的 实体具有长宽高三维性质，可以离散；典型动词所表示的客观世界 中的动作，在时间轴上占据一定的时间段，动作完成后可以重复，所 以也可以离散。o石毓智(2000：76)认为“形容词的典型数量特征则 是连续的”，对此我们认为还需加以阐释。前文已述，形容词所表示 的性状具有附属性，不是一个自足的概念，这使我们容易犯以主体 的特点代替性状特点的错误。火车快速行驶两小时，延续的是“行 驶”这个动作，而不是“快”这个性状；一个红色的箱子，占据三维空间 具有离散性的是箱子，而不是“红”这个性状。亚里士多德最早指出 “同一种性质被说是在不同的时候以不同的程度存在于一件东西里 面”，“性质容许有程度的不同”(《范畴篇解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