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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中国经济系统是“中国方案”的关键 李稻葵 提要：回顾过去，中国经济的快速成长，并不在于实施了成功的产业政策，而是政府 协助企业开疆拓土，帮助企业培育、做大市场。如今，这个“经济系统”的运行遇到了困 难，必须完成从1.0 向2.0 版本的升级。这一过程中，政企关系和政府监管能力的升级， 至为关键又至为艰难。如果能建立一套奖惩分明的激励机制和有效的监督机制，建立“亲”、 “清”的政企关系；培养一支高素质的监管团队，进行精准调控、精确监管，将有助于这 一系统从“低能运行状态”顺利升级，带动“中国方案”成为全球标杆。这是“中国方案” 的基础与核心。 “中国方案”，底气何在？ 底气是过去几十年的经济发展，更重要的未来可持续的经济发展。只有合理总结过去经 济发展成功的经验，同时不断解决当前和未来经济发展中的问题，中国的一系列体制和政策 才能在国际上让人信服，才能升华为一套经济发展“中国方案”。而经济发展的“中国方案”， 应该是整体“中国方案”的核心和基础，毕竟，国际社会最看重的是中国迅速崛起的经济实 力极其背后的制度因素。 中国经济过去三十多年快速发展的基本经验是什么？其根本，并不在于实施了重大产业 政策。事实上，从政府实施产业政策的光伏、VCR 等领域来看，这些产业政策都可以说是不 成功的。今天的海尔、格力都不是政府当年一开始就扶持的对象，深圳的华为也是如此。今 天取得成功的众多成长性企业，无论华为还是海尔，往往是在崭露头角之后才受到政府的关 注，并在成长的中后期获得当地政府的重点扶持。因此，中国经济成长的经验，不能归结为 产业政策的实施，而应从亚当 ·斯密的 《国富论》中寻找解释。 过去三十多年，中国经济成长的基本经验，也可以称为 “中国经济系统 1.0”，那就是 是政府协助企业开疆拓土，帮助企业培育、做大了市场。这是中国改革开放迄今以来最根本 的特征。过去三十多年经济发展的经验与亚当 ·斯密一些论述不谋而合。过去，我们对斯密 的思想有太多片面的解读，认为他单纯鼓励劳动分工和经济自由化。 事实上，他在《国富 论》第四和第五卷里大量谈到政府应该如何帮助市场经济发展，包括女皇为什么要管法庭、 女皇为什么要控制美国殖民地外贸、女皇为什么规定美国外贸用的商船必须购自英国而非法 国等等。中国经济过去二三十年的快速增长，符合亚当·斯密的观点。 但是，这个经济系统的运行今天碰到了困难，中国经济增速出现了显著的下滑。不可否 认，导致经济下滑的影响因素有很多，包括产能过剩以及国际市场需求低迷等等，但“中国 经济系统”正处在转型升级期是更重要的原因。如同电脑操作系统需要不断更新，1.0 版的 “中国经济系统”如今处于待更新的 “低能运行状态”。笔者认为，要想走出经济困境，必 须完成“中国经济系统”从1.0 版本向2.0 版本的顺利升级，在这一过程中，有两点至为关 键，即政企关系的顺利升级，政府监管质量和水平的顺利升级。 政企关系亟需升级 在“中国经济系统”1.0 版本里，政企密切合作，政府帮助企业开疆拓土，比如招商引 资、提供工业园区、帮助企业招工、防止劳工闹事等。然而，旧版本的政企关系在促进经济 增长的同时，也带来了腐败问题，需要及时升级更新。为此，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构建“亲”、 “清”政企关系，即领导干部对企业家既要 “亲切”又要“清廉”。政企关系的改变并非易 事，在当前反腐形势下，一些领导干部工作起来瞻前顾后，经济增速因此受影响。所以，推 进“中国经济系统”升级的第一个关键点，在于探寻构建“亲”、“清”的新型政企关系之道。 如何建立“亲”、“清”政商关系？目前谈的比较多的是政治信仰和理想。不可否认，这 是基础性工作，即便在西方国家，政治理念也是政府决策者时时要谈的。比如最近，美国印 第安纳州政绩不错的前州长写了一本书，叫 《挽救共和国》，在美国相当畅销。我在机场上 买了一本，却读不下去：书里大谈美国共和政体的政治理念，太说教了。建立 “亲”、“清” 的新型政商关系，显然需要制度保障。本质上讲，必须建立起一套奖惩分明的激励机制， 同时需要一套有效的监督机制。激励机制过去是靠跨地区 GDP 增速竞赛，即，谁主政的地 方 GDP 增速高，谁提拔的可能性就高。现在看，这套机制太单一、太单薄。太单一是因为 GDP 增速竞争导致地方官员过分关注短期 GDP 增速，不顾长期后果，从而导致地方负债过 重等后遗症。太单薄，是因为提拔的机会太少，越往上越难，因此，往往会有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