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研究方法的典范——论滕固艺术学研究方法.pdfVIP

艺术学研究方法的典范 一 一 论滕 固艺术 学研 究方 法 徐习文 (东南大学 艺术学院，江苏 南京 2 1 0 0 9 6) [摘 要]滕固是 中国艺术学科的缔造者之一，他把西方风格学方法引进 艺术史研究 已经得到学 术界的公认 ，但是关于 滕固如何 思考艺术学研究方法还 没有 阐发 ，滕固 以中国古代艺术的整体 思维方式吸收西方重实证 、重逻 辑的田野调查 和考古学的研 究方 法，把图像 学与风格 学、科学的理 性与审美感性 方法 结合起来进行综合 创新 、从而形成引领 中国艺 术学研 究方 法的典范 。 [关键词]滕 固；艺术学；研究方法 [中图分类号]J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008—9675(2007)0{一O07l一03 滕固(1901-1941)不仅是中国近代第一位美术史研 究的专业学者，也是中国艺术学科的缔造者之一，他早年 留学德国，回国后运用德国现代艺术哲学方法研究中国美 术史，颇多建树。滕固是引领中国艺术史学由传统范式向 现代转型的第一人，即由传统的中国画品、画论、画家传 记、画迹，按历史朝代著录一起的自成体格的画学史籍， 转向运用西方现代史学方法注重艺术自身内在逻辑演变 发展的风格研究，已得到当今学界的公认。?学术界对滕固 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以德国模式的“风格学”方法治史以 及提倡考古学的方法研究艺术，【2 在论述滕固的艺术学研 究方法论时，主要还是认为他引进风格学概念、风格演变 人中国美术史和以风格学方法治美术史，131但是对滕固如 何思考艺术学科的研究方法还缺少系统研究，这造成我们 对滕固解读的片面。本文从滕固关于艺术学研究方法的思 考进行深层次探讨，以期能对我们今天的中国艺术学科建 设有所启发。 任何一门独立的学科都有自己的研究方法，艺术学 的研究也不例外。方法就是主客体之间的 “桥梁”，英国 艺术史学大师贡布里希就非常重视方法的研究。贡布里希 在方法上是讲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他曾作过一个生动 的比喻，他将榔头和锯子比喻为方法，认为遇到问题，该使 用榔头时使用榔头，该使用锯子时使用锯子。就是说，应该 根据不同的对象选择不同的方法。但我们应该看到，无论 是榔头还是锯子，都是砍砸拉锯的工具，都要将对象分开剖 析，归根到底还是分析的方法。I4 因而，贡布里希对分析的 方法的局限性看得很清楚，滕固在吸收西方重分析的方法 时并没有抛弃中国传统的重整体、感悟的方法，而是将两 者有机结合起来。滕固对艺术学研究方法的探索最为用 力，他说，“吾们且锻炼好利器——艺术学的方法 12 0大 有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传统思想，并且翻译 了瑞典国立博物院院长蒙德留斯(OscarMontelius)博士 《先史考古学方法论 一书，该书是蒙德留斯所著 东方 和欧洲的古代文化诸时期 中的第一卷 “方法论”的全译 本。滕固在。译者序言”中说，他并非专攻先史考古学，但 在学习艺术史时，对于古代部分不能不涉览先史学者之著 述 ，资以辨证疏通，正巧蒙德留斯的这本书对于艺术史学 者最有帮助，于是便译出了此著。“研究先史遗物的体范 纹饰，蒙德留斯博士的‘方法论’，不失为一有价值的指示。 近年来吾国学者治古代器，干款识文字而外也兼及花纹； 这个风气现方发轫，或需借鉴之处，爰译此著，献给从事 于此方面者作一种参考。 滕固对艺术学的研究方法主要 受沃尔夫林提倡的 “无名的艺术史”，“艺术史是风格演变 史”的影响，并把它扩充为 “艺术本体论”的方法，同时 又发展了沃尔夫林的方法，把考古学 、文化人类学方法进 行综合运用，直到今天还闪烁着智性的光辉。 滕 固研究中国美术史的最大成就是把风格学研究方 法引入中国美术史研究，从而为美术史研究创立了新的范 式。 I他的 中国美术小史)×l926)和 唐宋绘画史 (1935) 成就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主张以风格分析与图像分 析的方法来研究作品，进行画风演变的考察与探讨。二是 根据风格来划分历史时期。滕固这种把以作者为本位的研 究方法转换成以 “作品为本位”和风格学方法在 关于院 体画和文人画之史的考察 一文中得到很好地继承和发 扬 。这些学界已经有了比较详实的研究，[81这里就不再赘 述。下面就滕固的其他研究方法作阐述。 一 、滕固把文化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和考古学的 方法引入艺术学研究。这些方法受到德国实证主义科学 和考古学的影响。l6世纪以前西方艺术史研究主要是以 艺术家小传和艺术品的描述为主，从色诺克拉底到普林 尼采取的都是这一方法，对艺术品的描述主要是艺术指 南 (guidebook)和艺格敷词 (Ekphrasis)，也就是对建 筑、神庙、雕刻、绘画及其他古物进行描述或者在描述时 加上大胆的个人想象。意大利人瓦萨里 (Giorgio Vasari， l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