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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名著 简 ·爱 ［英］夏绿 蒂 ·勃 朗特著 黄淑仁译 简 ·爱 ·１· 作　 品　介　绍 玛丽 ·特丽普顿 １９世纪的英国小说大致可分为三大流派：风俗小说、感 伤小说、传奇小说，不论它们是历史体还是哥特体①。《简 · 爱》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派，它大胆创新， 自成一家。英格 兰的读者从未见过简这样的女主角—— 身材矮小，相貌平平， 甚至失之莽撞，缺些闺秀风范。他们从未见过对爱情如此刻 骨铭心的描绘，也从未如此彻底地进入故事叙述者的内心世 界，借她的眼光与情感看待一切人，一切事。第一人称叙述， 或称 自传体，从前当然有人用过，却都不似 《简 ·爱》这般 主观，这般涉及个人。的确，夏绿蒂 ·勃朗特堪称首位英国 主观小说家，是普鲁斯特② 与乔伊斯③ 的文学女祖宗。 尽管 《简 ·爱》一直为广大读者所喜爱，但如果硬说此 书是一部完美的艺术品，未免荒唐，技巧方面明显的缺点早 ① 哥特体小说：以恐怖、凄凉、衰败、死亡为主题的小说。 ② 普鲁斯特 （ ，１８７１— １９２２）：法国小说家，著有 《追忆似水 ＭａｒｃｅｌＰｒｏｕｓｔ 年华》。 ③ ． ． ，１８８２— １９４１：）爱尔兰小说家、诗人，以 乔伊斯 （ＪａｍｅｓＡ Ａ Ｊｏｙｃｅ 其意识流小说闻名于世。 ·２· 简 ·爱 已为批评家们所指出。除女主人公性格缺乏一致性，全书还 缺乏整体性。视角不够开阔，情感描写过多，部分情节夸张 失实。举个例子，男主人公有位疯妻的事就很难一直保守秘 密，但这一点又对故事的展开至关重要。最不可能发生的另 一情节是简 ·爱离开桑菲尔德庄园后，在荒原上艰难跋涉，几 近饿死，却最终完全偶然地倒在了亲戚的门口，而对这几位 亲戚的存在她连想都不曾想过。小说在文体与对话方面也有 荒唐失实之处，语言在 日常口语与华丽浮夸的辞藻之间来回 变换。然而书中仍充满生动贴切的叙述，简 ·爱发泄愤懑时 的大段演说回荡着生命与力量。正如大卫 ·塞西尔① 指出的 那样 “读者被夹在平庸与荒唐之间，几乎每一页都能遇到极 其生动的形象，感到萦绕心头的跳荡节奏”。 小说还有其它缺点，部分由于女主人公与作者缺乏幽默 感，对布兰奇 ·英格拉姆母女讽刺喜剧式的描写完全是败笔。 夏绿蒂 ·勃朗特对这个生活圈子里的人缺乏第一手的认识， 这一点远不如简 ·奥斯丁②。书中唯一真正的幽默之处又完 全出于无意，罗切斯特向简 ·爱求爱的一些话会使简 ·奥斯 丁笔下的女主人公咯咯地笑起来。而简 ·爱在荒原上想象乌 鸦啄食她尸骨的凄惨场面时，又停下来琢磨不知这一带地方 有没有乌鸦。不过，作者这些误入歧途的荒谬之处并不会令 ① 大卫 ·塞西尔 （ ，１９０２—）英国文艺批评家、传记作家。著有 ＤａｖｉｄＣｅｃｉｌ 《维多利亚早期小说家》等。 ② ，１７７５— １８１７）英国著名女小说家，代表作有 简 ·奥斯丁 （ＪａｎｅＡｕｓｔｅｎ 《傲慢与偏见》《爱玛》等。 简 ·爱 ·３· 读者不安，因为此时读者已完全进入女主人公的内心，与她 同呼吸共命运了。 既然有这么多不足之处，《简 ·爱》何以一直大受欢迎， 保持着英国文学经典著作的地位呢？答案很简单：这是一部 天才著作，充满了作者想象力的高度激情，我们读着它，便 不知不觉成为简 ·爱，就感到这位年轻的家庭女教师绝非枯 燥乏味之辈，她真实动人，热烈向往生活与爱情，离开爱情 便活不下去，没一天不对周围的一切产生强烈的灵与肉的反 应。打一开头，孤独而充满反抗精神的小小的简藏在盖茨黑 德府的窗帘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