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民事诉讼发回重审制度法律思考.pdfVIP

前 言 发回重审制度是我国现行民事诉讼的一项重要制度，发回重审是当前二审法院 审结案件的一种重要方式。在现有制度框架中，一旦案件被发回重审，原有的诉讼 ① 行为都将归于无效，官司又会从一审打起 ，人民法院和各方当事人在原审中投入的 人力、物力、财力和精力等诉讼资源未能产生任何正面效应。可以说，发回重审是 能够引发严重的法律后果的诉讼行为。随着经济社会生活的复杂化、利益结构多元 化和司法理念的现代化，尤其是随着人民群众 日益增长的司法需求和司法资源不足 的矛盾日益尖锐② ，理论界和实务界开始对传统民事诉讼发回重审制度产生了质疑， 认为由于这一制度理论上的先天不足，导致实践当中的操作不和谐，使得司法实践 付出了不应有的代价。但是，由于缺乏实证分析的支撑，上述对发回重审制度的诟 病或多或少地显得苍白和空泛无力。笔者先后在中级法院和基层法院工作过，这一 人生经历便于从一审法院和二审法院两个视角审视发回重审制度的利弊。基于这样 的原因，笔者选择这一课题，试图运用实证分析为主的方法，对现行民事诉讼发回 重审制度的运行现状作一初步的考察，揭示这一制度在实践运作和理论设计中存在 的问题，并对改造民事诉讼发回重审制度提出一些初步的意见和建议。为此，笔者 自2007年6月开始，先后调查走访了中部某欠发达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和中部某省会 城市Y城区人民法院以及中部欠发达的N县人民法院，访问两级法院的法官60余人， 发放调查问卷40份。分析统计了上述三个法院近年来民事案件发回或被发回重审的 情况，并以 Y 城区法院为主要调研对象，逐件查阅了该院 2005 年-2007 年所有被发 回重审案件的案卷材料，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上，搜索和查阅了相关著作 和文献。上述调查活动为本文的撰写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① 按照现行制度模式，当事人接到重审判决后，仍然可以上诉，相当于 “ 四审终审，四审终审” “ ” 后，如果案 件进入再审程序，在再审中还可以发回重审，那么案件的终结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② 以中部某省会城市Y城区人民法院为例，1991 年该院受理的民事案件只有651 件，2007 年增加到2800 件， 而法官人数并无相应地增加，人少案多的矛盾十分突出。 1 第 1 章 实践反思：发回重审制度运行现状之考察 ① 按照我国民事诉讼法 的规定，发回重审制度是上级法院对下级法院审判监督的 一项重要程序保障，在诉讼程序中有着特殊地位和重要意义。但是，随着经济社会 的发展和司法改革的深入，现行发回重审制度的一些弊端和缺陷已受到理论界和实 务界的普遍批评。那么，现行民事诉讼发回重审制度运行状况究竟如何，到底存在 着一些什么样的的问题？笔者在此以中部某省会 Y 城区法院为主要调研对象，结合 其他法院的一些基本情况，参照有关文献数据，以实证分析的方法进行了相关的考 察和分析。 1.1 发回重审的比率分析 依据我国现行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对于当事人不服提起上诉的案件，有以下几 种结案方式：一是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是撤销原判，发回重审，三是撤销原判， 直接改判，四是调解、撤诉等其他方式。其中一、四两种结案方式不属本文考察范 围，而第二、第三种结案方式通常呈现出此消彼长的关系。二审法官在审理中感到 一审存在问题，在决定撤销原判后，思路往往游离于发回重审和直接改判之间。有 的法院和法官，具有较高的法律素质和较强的责任感，对于能够在查清事实的基础 上直接改判的，尽量直接改判，例外情形下才发回重审，因而发回重审率较低。笔 者调查中部某省会 Y 城区法院 2005-2007 年上诉案件二审法院处理情况，发现发回 重审率并不高，仅占全部上诉案件的0.6%-2.2%（见表1.1）。 表1.1： Y城区法院2005—2007年上诉案件二审法院处理情况统计表 处 理 情 况 年 度 上诉案件 改判 所占比率 发回重审 所占比率 维持 所占比率 （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