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同桌–当年纯情.doc

月 光 同 桌 --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她的客船？ 初哥/始作于 1994年8月22日，后有修改 （1） 我和几位同学从学校对面的餐馆里刚出来，看到街道上那起初不知是谁、但大家都异口同声、目不转睛地关注的、本以为是什么少见的窈窕淑女。可是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一位我初中的同桌，当时的所谓“班花”、也是“校花”。“是的，真的是她！”我有些心跳加快、略显紧张。 可是我们就这样彼此没有相认地擦肩而过。其实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读出她认出了我，而且有种想要打声招呼的倾向。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我们曾经浪漫地度过一段美好的初中时光的同桌，竟然要以这种所谓矜持或冷漠或“本份”的方式处理难得的相见。 她好象消瘦了很多，白皙（更确切的说是苍白）的脸蛋上挂着丝丝的忧虑和苦楚，无精打采的，慢速而费力地骑着一辆半新半旧的自行车。我在想着，如果我早点吃完饭，或者说我早一点开始吃饭，那么就不会是我看着她和她的车子（自行车）从我的眼皮前缓逝而过，而是我和她碰个正着，或者我不小心地撞在了她的车子上，或者我们彼此因为要绕开而选择解决方案时应该有的一瞬对视…… 她走远了，我也回到宿舍。此刻我的心境是无法平静的，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把根本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讲给同学听。一个同学问我“她漂亮吗？”，我说，那当然，她不仅漂亮，而且十分可爱，天真爱笑，还多才多艺。没想到同学盯着我破骂到：“你他妈是人是鬼啊，这么傻，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真是神经，也许这是缘分咧。” 我只能把他的话往心里搁，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我更不知道什么叫缘份，分不清缘份和“爱”之间的关系，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具有神秘色彩的“缘”。总之，心里乱糟糟的，有点遗憾，有些茫然，也有一丝荒唐感。所以，我就只能写写关于她的散文了，权当重温那段美好的经历。 我不想奢望什么。因为她早就辍学了——因为她初中的辍学，我们就没有同学下去。我只想和她相认，至少能寒暄几句，或者就只想让她的眼眸在我面容上多停留一秒。毕竟她曾经、现在也还是那么美丽，有这么一位美女“旧好”，当然是件很荣光的事情了。可是这都不是紧要、关键的感觉。因为我们曾经确实有一段极其巧合、美好甚至是浪漫的间断故事。 一晃就是四、五年过去，往事如过眼云烟，瞬间消逝，而又自然地随着记忆舒展开来。 （2） 一个闷热、潮湿的夜晚，那年我刚小学毕业。听乡里人说洪水又上来了，那夜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到高位之地或者大堤之外躲一躲。最后我和弟弟，以及从外婆家赶来接我们的小姨，一起去了袁伯伯家。 我坐在父亲的车子上，一路上，描画着记忆中没有多大印象的这位伯伯的样子。听父亲说，他原来也是当老师的，和父亲是同事，两个人关系一直非常好，交情甚久，结婚生子都互有往来。也就是这个伯伯，他拿走了我小时父亲专门哄我不哭的胡琴，以至我长大后都没机会再欣赏父亲的拿手曲目。听妈妈说，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哭，一旦哭起来就没个停，几乎没什么东西能让我立即停止哭泣，除非父亲把胡琴一拉，我便嘎然停止哭泣，开始入神地听父亲拉琴，随即笑声荡漾，并和着琴声，充溢着整个小屋。 我还听妈妈说，他改行做照相师了，我们家好几张照片都是他免费为我们照的，可以说他为我们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回忆。其中有一张照片，是父亲抱着我和弟弟的合影，一旁写着几个字“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张照片一直激励着我奋发向上，誓不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尽管有这么多由母亲讲述的细节，但是我还是无法勾勒出伯伯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个知识分子形象吧，家里可能会很清贫，屋子也一样很热……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停下，一座设计得有点现代气息、却不乏古色古香的花园式小庭院顿时映入眼帘，小院的夜色和一簇簇花丛，构织了一幅绝好的景象。一位满脸浅浅的洛腮胡须、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人出来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无疑，他就是伯伯了。我们刚坐下，伯母就端来了几碗凉茶，让我们解解热。凉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浓郁香味，一口茶下肚，全身感觉十分舒爽。庭院里，晚风轻轻，月色朦胧，花香扑鼻，草木着意，淡光妩媚。 父亲和伯伯攀谈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不久，我看到屋子里走出两位女孩子，她们穿过大门的透明玻璃时的梦幻倩影那般窈窕婀娜、绰约迷离，飘逸的连衣裙在夜色与昏黄的灯光互映下显得格外迷人。一位好象是洗浴不久，湿漉漉的秀发披洒在肩上，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秀色可餐；一位扎着马尾小辫，一身艳丽的花裙。我想，她们就是伯伯的两个小女儿了，以后才知道，大点的叫小玲，小的叫莉萍。 总之，是在朦胧中，那美丽的身姿在我的脑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象个木偶似的，呆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不敢正视她们，心里却忐忑不安，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和她们聊个没完，直到那月光暗去；就连上厕所，我也不好意思的忍着。那晚，我就住在她们家了：小玲去她一亲戚家，我应该是睡她的床了